聰明的人早已離遠吃瓜……吃果子呢,吳宿也是,好好一個中軍將領,竟然把人伺候的事無巨細,果子皮都給剝,你是什麼身材壯碩卻心思敏銳溫柔的男媽媽麼!
再看白子垣——
傻子只顧傻玩,游出去老遠,還哈哈大笑挑釁喊他:「來啊來追我啊,能追上我管你叫爹!」
竟完全沒注意,他早就掉隊不游,被人薅走了。
沒一個靠得住的!
祝卿安閉了閉眼:「那什麼,翟將軍呢?」
「半個多月前就離開了,」蕭無咎把人困在方寸,好整以暇,「忘了?」
祝卿安:……
就是說呢,怎麼會忘?那個逍遙宴,聽說可不是什麼尋常宴會,是在一個龍蛇混雜的三不管地帶進行,非常特殊的宴期,據說很多諸侯本人都要去,蕭無咎也要去,亂世紛爭如此,各處主公親自入局,風險顯而易見,所有人都會提前布局,中州自也不遑多讓,最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中州老油條翟以朝,早早就請纓去了,算一算,得有二十天了。
「這個逍遙宴到底怎麼回事,你都不告訴我。」
「給你遞帖子的人,你不也是沒解釋?」蕭無咎話音淡淡。
「解釋不了啊,我又不認識她,」祝卿安理直氣壯,「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蕭無咎垂眼看他:「姓名都未通,人家就這麼喜歡你了,專門遞了帖子給你。」
祝卿安:……
他當然聽得出陰陽怪氣,但不覺得蕭無咎這是在吃醋,應該是……
「你怕我跑了對不對?你不想我去這個逍遙宴?」
「要去麼?」蕭無咎看著他,目光深邃,「同我一起,時刻不離。」
祝卿安斬釘截鐵:「要!我只跟著你,絕對不跑,絕不搭理外人!我說話算數的,你每月糖都給了,衣服也做了,我怎麼可能跑,這天下底誰有我們中州侯這麼好,什麼事都能溝通,什麼事都能包容……」
哄的對方神情鬆動,他果斷順杆爬,過來抓住蕭無咎胳膊,還搖了搖:「那個逍遙宴,主公就同我說說唄!」
蕭無咎視線微垂,順著自己胳膊,到少年白皙手指,再到觸目可及的精緻鎖骨……
「坐好。」
「哦。」祝卿安乖乖隨他坐在岸側石邊,類似泡溫泉的那種坐法,不游,泡著水,也舒服。
隨著蕭無咎慢慢講述,祝卿安反應過來,這個逍遙宴,怎麼有點類似要開多國大會?當然,三不管地帶,氣氛肯定沒那麼莊嚴,但大家共同赴會,的確是想看清楚整個局勢,誰想不想打,能不能打,要不要打,心裡有個底,未來一段時間做決策時,能減少誤判,另外,每塊地盤都有優勢,都有劣勢,有短缺的物資,也有別人沒有的資源,這個場合同樣也是大型訂單契約大盤的場合,各地主公親自下場,交易保真的。
當然,心眼子也還是要耍的。
這種會談,三不管地帶敢邀敢辦,諸侯們敢去的為什麼敢去,不敢去的為什麼不敢,南朝什麼表現,各自有怎樣的博弈和風險……
這可是大熱鬧!
祝卿安眼睛晶亮,這還不卜一卦?
說到就干,人在水池子裡也沒關係,不過取數成卦而已,卦象一成——
火澤睽。
火在上,澤在下,火苗是往上燒的,沼澤是潤下的,兩方不會交融在一起,睽,本身也是相悖的意思,直觀取象來看,就是主客雙方關係很彆扭,處於矛盾狀態。
而易經講睽之道,是要告訴你,當世道與你想法相悖的時候,你要怎麼處理,聖人會知始,知變,明白事情本質是什麼,就能想辦法去改變它。
蕭無咎看到祝卿安卜卦,也看到了他久久不語:「怎麼了?卦象不好?」
「也不算,人心為罪之魁,不過異中求同爾,」祝卿安看向蕭無咎,「此次出行,主公當要更慎重,尤其注意控制情緒,須知天下之事,沒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談的。」
蕭無咎:「我難道是易怒易躁之人?」
倒也是。
祝卿安立刻放了心,眉眼彎彎:「我同你說,這個卦呢,有這麼一個象,某大戶人家家道中落,家人睽散,各奔東西,且不可能再凝聚,只要咱們抓住機會,嘿嘿……」
還不得順手撈個大的!
這個卦不能說不利,也不能說太有利,全看自己處事的念,行動的方向,當下怎麼做,每一個決策,都有可能導致不同的結果。
「還有個小事,」他上下看了看蕭無咎,「主公似乎要破點小財。」
「破財?」
白子垣等不到好兄弟追,終於游回來了,剛好聽到個尾巴:「要丟錢?誰丟?都要丟麼?卜卦都不叫我,你還是不是我義父了!」
「好好我的錯,我也給你看看破不破財好不好?」祝卿安摸了下白子垣狗頭,隨便安撫了下。
白子垣哼了一聲:「我有點渴,想喝水,你也去,說給我聽!」
「好吧。」
祝卿安跟他游到亭邊岸側,和謝盤寬一起,蕭無咎自也游也過來了。
唯獨小老虎覺得沒意思,又不打架,還吃都是水,一點都不好吃的果子,乾脆上了岸,甩甩水,跑去林子裡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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