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公子果真就等著,托著下巴看,等著男人做出美味飯菜,一起上桌吃。
再一起洗澡,一起上床……
夜色繾綣,濃情蜜意,魚水之歡,人間至樂。
「……我有熟客下了個急單,明日脂粉鋪子很忙,可能會很晚,」蘭公子喘息未停,氣息如蘭,「我便想,乾脆不回來,宿在鋪子裡,這個單子過後正好能空些,我後天一早回來,好好陪著你,好不好?」
男人低低笑了。
蘭公子:「你笑什麼?」
「巧了,我的木雕坊也有個大件要補,」男人修長手指撫過愛人的臉,「夜色不可辜負……寶寶,再來一回,嗯? 」
淺沙簾動,一室旖旎。
夤夜,萬籟俱靜。
蘭公子悄無聲息下床,去外面看了看,一炷香後回來,倒了碗溫水在床邊小几,重新掀被,窩到床上男人懷裡。
凌晨,床上男人悄無聲息下床,摸到小几上的水,眸色溫柔的看了眼熟睡的蘭公子,把水喝掉,去外面看了看,一炷香後回來,重新上床,將蘭公子抱到懷裡,緊緊為他蓋好被子,一絲風都不露。
第二天早上,蘭公子在床邊發現了禮物,是前次上街,他看中卻沒有買的兔子燈。
「謝謝!」他毫不吝嗇自己愉悅的吻。
男人也很受用:「以後每年中秋,我都給你買。」
新的一天開啟,小兩口再怎麼不舍,也得分別,分享了一個離別吻後,各自去工作。
蘭公子走到脂粉鋪子,重新變裝,回到倚蘭庭,又是優雅疏淡的蘭公子,市井上都是他的傳說,卻沒人知道,他每天都要做什麼。
而他的男人,去了木雕作坊,變裝出來後,戴上面具,到了銀鉤冊。
「尊主你怎麼才來!快來批今天的活兒,這個單子接不接!」大掌事忙的焦頭爛額,看到他差點哭了。
男人,也就是此處首領蒲澤,拿起他煩惱的那張單子看了一眼,話音涼薄冷淡:「我們銀鉤冊,沒有接不下的單子。」
「可這單想要殺的人是——」
「告訴顧客,此人的命比較貴,十萬兩。」
「啊?」這麼貴?
「黃金。」
「……」
這誰還敢下單?真敢下……也行,富貴險中求,這麼多錢,足夠兄弟們一起拼個命!
大掌事又拎出另一張單子:「還有這個,尊主看看——」
蒲澤看過,面無表情:「去收錢,此人,我親自去殺。」
他讓大掌事給他打了盆水,開始親自磨刀。
所以他的刀雕的,不是木頭,而是人命!
黃昏前,蒲澤行於船上,來到江濱。
「尊主可真難見,」蘄州侯齊束早已在此等候,「若非本侯走的是你銀鉤冊的路子,都要誤會何時得罪了你,才讓你一直避而不見。」
蒲澤抱臂,長刀背在背上,眉目凜冽,如同出鞘的劍:「何事?」
齊束:「今夜逍遙宴開,尊主應該會去?」
蒲澤微頜首。
「是這樣,涼州侯馮留英與我有些齟齬,盯上了我一個手下,想在今夜除掉,」齊束眯眼,「若我護不住,豈非很沒面子?」
蒲澤:「護衛,你可以去鏢局請。」
齊束搖頭:「非也,我尋尊主,是想請銀鉤冊,幫我殺掉他的一個人。」
「誰?」
「他的心腹副將,周全。」
齊束還立刻拿出了此人畫像。
蒲澤挑眉:「齊侯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可不便宜。」
「見外了不是?本侯什麼時候缺過錢,」齊束微笑,「此人雖有些本事,但在你們逍遙十八寨的地盤,應不算難殺,我不過想和尊主交個朋友,多多來往,這如今天下大勢……多個朋友多條路不是?」
他看起來是在主動結交蒲澤,實則是在點蒲澤,亂世之中,誰都不可能獨善其身,若要選擇一方勢力跟隨,你不如跟著我。
顯然,他看上了銀鉤冊這個組織,想要收攏,可怎麼用,就不好說了。
蒲澤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像沒聽懂暗意:「銀鉤冊有單就做,對誰都一樣,生意來往的多,沒有折扣,生平只下一次單,也不會怠慢,齊侯不必憂心我處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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