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點了場下幾個人:「我不確定是誰,還沒查到,本想著後續查清楚,若真有好消息,再告知韋坊主,若又是空歡喜一場,韋坊主也不必難受,現下……」
話沒說完,韋天鵬自己就去了,迫不及待。
葭茀很滿意,這一波過去,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還能順便借韋坊主的手,除掉幾個心臟行惡,看不順眼的人,一舉兩得。
旁邊傳來腳步聲,她偏頭看過去:「含霜?」
「嗯,」含霜拿了件披風,替她披上:「那邊正在進行,你放心,不會有意外。」
葭茀眸底笑意燦爛:「那便最好。」
三樓包廂內,門窗關嚴,蘭公子與銀鉤冊大掌事對坐商談。
「您且放心,此事只要銀鉤冊答應,這些東西,盡皆為禮,」蘭公子把滿滿一大盒銀票推過去,「若覺不足,多少價,萬花閣都出。」
其實銀鉤冊和萬花閣的協調,按理應尋尊主蒲澤,奈何這位尊主是個死宅,尋常從不露面說話,蘭公子跟這邊打交道,回回出面的都是大掌事,次數多了,也習慣了。
他眉間硃砂優雅,眼底沁出笑意,親切極了:「萬花閣那邊說了,也不需要銀鉤冊幫忙說話,只要不反對就可以。」
銀鉤冊大掌事有些意外:「這麼多?」
「一部分給銀鉤冊,一部分給大掌事你,」蘭公子話音意味深長,「……貴處尊主一向大方,不會介意的。」
大掌事意外:「你見過我家尊主?」
蘭公子搖頭:「並未。」
但有些東西是可以分析出來的,比如這位尊主極為注意隱私,神龍見首不見尾,下手殺人卻從未有過猶豫,職業生涯赫赫,從無敗績,為了殺人可以不擇手段,對周遭一切似乎漠不關心,看不到任何牽絆感,或許……人也長得也不怎麼樣,僅僅出現在人前的那麼幾次,他都戴著面具。
很冷血的一個人,或許根本沒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大掌事不再談自家尊主:「蘭公子舍了分成?」
「怎會?」蘭公子搖搖頭,覆面紗巾隨之輕動,「萬花閣一向大方,本公子也不是那麼容易請。」
他將盒子往前推了推,意有所指——
「大掌事也知道,咱們這逍遙宴,所行所為,不過是為了招待遠方客人,小打小鬧添氣氛可以,大家誰都能多賺,鬧大了,引發亂局,可就麻煩了……如今這提議,更有利,不是麼?」
……
祝卿安一直在關注外間,並不知道葭茀都做了什麼,但他看到了韋天鵬和葭茀的對峙,想也知道,葭茀不可能袖手旁觀。
他沒有上前試圖幫忙,姐姐的局,姐姐知道該怎麼做。
山水蒙,困蒙,吝。偶爾就是得讓有些人困於蒙昧之中,難以自拔嘛。
他再次去了中州侯的包廂,毫無意外,房間裡並非只有蕭無咎一人。
蘄州侯齊束又同時過來了,正在漫不經心試探:「蕭侯做什麼去了?去官房哪裡要這麼久,怕不是幹了什麼壞事,身體遭不住?」
撩架還要諷刺別人身體不行,嘴也是真毒。
「齊侯又為何非要親自出去取酒,狀元醉如此普通,需要選那麼久?」蕭無咎掃了一眼被他嫌棄,草草扔在桌上的酒壺,「也並不美味。」
他還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馮留英。
馮留英頓時覺得自己這是被點了,自己的事自己知道,他的心腹周全死了,就在剛剛,還不知道誰幹的。
他的人他知道,爬到這個位置的,都不簡單,絕不會輕易被殺掉,尤其近來他們對諸侯們提防的很緊,諸方真有異動,不可能不知曉,所以到底是誰呢,是這兩個裡面的……誰?
今夜比較特殊,大家都有自己的布線,也都藉口離開包廂數次,行蹤都比較複雜,真正目的都隱秘難查,一時之間還真不好確定。
「小先生玩的可開心?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髒心思的特別多,」馮留英當即叫祝卿安的名字,看看左邊蕭無咎,再看看右邊齊束,話音意有所指,「怕是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就被人蒙蔽,被人利用,被人打主意……」
老子不開心,大家就都別想開心!
馮留英乾脆直接點名:「你知道,有人瞞了你多少東西,知道有人想擄走你麼?」
祝卿安視線滑過這三人,微微一笑:「知道啊。」
人都有隱私,且在比較重要的人面前,總會顯露優點多向好的一面,藏起陰暗小壞,他這主公蕭無咎,也算是要臉的人,必然很多東西沒告訴他,至於齊束……已經擄過他一次,現在看,心思仍然沒淡。
馮留英這話,好像是要把他自己摘出去?
可大勢如此,摘的乾淨麼?
祝卿安可不覺得馮留英安了什麼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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