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坦誠,馮留英有些意外:「那你不覺得噁心?不怕——」
「怕什麼?」
祝卿安微微一笑:「我們命師,看透紅塵,最是豁達,所有世間事,都不必苛責,讓花成花,讓樹成樹,讓你成為你,讓我成為我……遇到髒的人髒的事,是我運氣不好,若我傻乎乎信了,付出了,被傷害了,那也只能證明我人好,這個人不行,雙方氣機碰撞,因果功德結算,日後此人必然壞運,我運勢功德反添,生什麼氣?」
「涼州侯這個年紀還能提出這種問題,還是見識少了啊,見的多了,你就會懂的。」
馮留英:……
你罵人還挺髒。
齊束哈哈大笑,撫掌擊慶:「小先生通透!我果然沒看錯!」
蕭無咎將祝卿安拉到身後藏起來,眯眼看對面兩人:「總這般試探,有意思?」
馮留英一怔:「你……」
原來你早看出來了?不對,他們幾個誰不知道誰,都是裝的,心知肚明的很!
「既然來了這逍遙十八寨,既然要玩,不如玩個大的,」蕭無咎目光睥睨,坐姿囂張,挑釁非常,「比如我們三個,誰能在逍遙宴結束後,毫髮無傷的離開,回到自己封地,其他兩位就心服口服,暫退一步,未來戰場不可與其爭搶,若此人能率先打入南朝稱帝……其他兩位自動拜服稱臣,如何,敢不敢賭?」
齊束馮留英齊齊一怔,又齊齊眼底發亮,野心畢現。
蕭無咎繼續:「賭局只涉及你我三人本身,不牽扯旁人,不連累手下,若都受了傷,那誰的傷最輕,誰便贏。」
「賭就賭,有什麼不敢的!」馮留英率先應聲,「不過我得提醒兩位,受了傷不要試圖遮掩,以你我三人能力,這種想瞞是瞞不住的,若有誰故意隱瞞,被其他兩人拆穿,此人就自動認輸,放棄所有資格,敢不敢?」
齊束眯眼:「有何不敢?」
馮留英涼涼提醒:「齊侯可要鄭重考慮一下,這裡可是逍遙十八寨,很多諸侯主都在,危險重重,非你我自己地盤,能全盤把握……」
「正因如此,才更要賭啊,」齊束眸底閃出興奮詭光,「能讓對手出意外,也是你我本事不是?」
蕭無咎:「賭約既做,無可反悔。」
「反屁悔,干就是了!」
「來,歃血為約!」
祝卿安看著這三個人真的劃手滴血進酒盞,嘆為觀止。
不是,你們諸侯玩這麼大的?打天下這麼草率的麼!
他默默看向蕭無咎,側臉也是那麼帥,故意把他遮得這麼嚴實,還提什麼賭約……是不想他為難,不好說話麼?
……
韋天鵬審了人,仍然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才發現不對勁,重新踹開葭茀房間的門——
「賤人!你一直在騙我! 」
葭茀就知道有這一刻,好整以暇等著呢,笑得妖嬈:「怎麼能說是騙呢?不都說了,我單純就是想幫韋坊主你,只不過也是我倒霉,被別人騙了而已。」
韋天鵬大怒:「你可知故意於此事騙我,會付出什麼代價!」
「代價?」葭茀冷哼一聲,「我葭茀在逍遙十八寨十數年,怕過什麼,有種你就來,老娘都接著!」
子夜早過,已經到了今晚最後一輪,最重量級的壓軸拍品,下面主理人正在搞氣氛講串場詞,韋天鵬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那人拿的不是他準備的東西……
他的逍遙香呢,似乎沒有來?
為何還不到?護送的人呢?交接的人也是,去哪裡了?
韋天鵬終於反應過來,瞪向葭茀,怒不可遏:「是你搗的鬼!」
葭茀笑:「瞧韋坊主說的,我要有那本事,都不會讓你有這逍遙香計劃。」
「那是誰!」韋天鵬怒的直接踹翻了桌子。
葭茀眯眼:「不管是誰,總之這壓軸拍品已定,你是別想了!」
「老子不信——」
「勸你還是信吧,多經點事,學點東西,才能對得起你臉上的滄桑。」
「賤人——」
韋天鵬看到了外面滴漏,看到了場上的期待,知道自己是來不及了:「可你也來不及準備吧?沒有逍遙香,你拿什麼鎮場子?誰比得上它的分量?我得提醒你,葭茀,這是逍遙宴,不是別的小場合,壓不住場子,倒霉的可不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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