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行云:……
「大人可別說沒有,」祝卿安沖他眨了眨眼,「無需告訴我此人是誰,無需告訴任何其他人,只要記住此刻承諾,允此人伴你左右,起碼半個月內,不能拒絕驅趕,或有意疏遠,若我猜的不錯……這個人應該很樂意跟著你,只要你不刻意冷漠抗拒,就不會離開。」
暮行云:「你認識元參?」
「元參?」祝卿安一臉陌生,「是誰?」
很明顯不認識。
暮行雲知自己想多了,又想起一件事:「人……亦有五行麼?」
「自然,」祝卿安看著他,「你身形高瘦,長臂長腿,應是入了木形格,你的八字格局也是,你是甲木日主,註定傲然挺立,獨沐風雨,原局印旺比劫旺,身強,學識和精力都很不錯,喜用神為火,你需要火來泄秀,偏今年是屬水年份,水克火,澆熄了你的喜用神,不太利你,遂你才在此大運交接時有險,你身邊火屬性多一點,會好一些,比如丙火丁火日主的朋友,你可多來往,比如五行屬火的對象顏色,平時也可多添……你相貌清俊,要不要試一試紅色衣裳?穿上肯定好看,配飾也可選用南紅……」
「……此險可能正應良縣城之險,暮大人萬請小心。」
「多謝。」暮行雲拱手道謝。
他本是尋個由頭拉近距離,方便展開話題,未料祝卿安如此誠懇,真的批命給建議,他心下怎能不暖,接下來的聊天氣氛,更為自然寬廣。
祝卿安聊了些中州現狀,對暮行雲有問必答,包括有關蕭無咎,暮行雲也說了良縣難處,以及過往經歷,自己的想法,推行的政策,想達到的目的,也都不藏私。
二人竟甚為投契,到了該告辭的時候,還覺時間太短,聊興未盡。
可夜已太深,並不適合再聊。
祝卿安最後提醒暮行云:「風雨將至,暮大人小心。」
暮行雲知道,一語雙關,提醒他形勢,也提醒他天時。
「先生慢走。」
目送祝卿安和白老虎消失在夜色,他才緩步回城,到縣衙時,夜已經很深,堂屋一點燭光如豆,隨風搖曳,有個人還沒休息,撐著額頭,坐在桌邊等他,頭一點一點,分明已經要困死了,還是掙扎著不肯去睡,固執的守在桌邊,
是元參。
暮行雲眸色有些複雜,這個人……
腳步聲驚醒了元參,看到人回來,他眼底滿滿都是笑意,站起身迎過來:「這麼晚才回來,是去哪裡了……這夜半起風,冷沒冷到?口渴不渴?」
他還迅速翻手,倒了杯熱茶過來。
暮行雲盯著遞到面前的茶盞,想起祝卿安的話,簡單的快樂,會哄人,嘴裡說的都是他想聽的話……有麼?
好像也沒有吧。
……
翌日,陽光過午時,蕭無咎來了。
近來四外形勢變幻莫測,戰況緊急,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會錯過時機,遂這段時間蕭無咎很忙,他手下四將都很忙,一般情況下,他不會離祝卿安太遠,只要祝卿安身體受的住,他也會帶祝卿安一同游掠四方,時機不予,他便帶兵獨自出去,但最多兩天,必歸,時間長了,睡不好覺,他們兩個都受不了。
他以為今日回來,祝卿安脾氣會有些暴躁,可是並沒有。
燦爛陽光灑入營帳,寬敞長桌上錯落有致的排著六枚銅錢,有的正有的反,祝卿安正雙手墊著下巴,趴在桌上,靜靜看著這些銅錢。
蕭無咎腳步帶來的風,捲走一室寂靜:「在算什麼?」
祝卿安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刻意平心靜氣,認認直真起了一卦:「……火入水地,朱雀投江。」
蕭無咎坐到他身邊:「嗯?」
「水火不容,是災禍之象,一般情況下,這種提示是自然災害……但,也可以是人為。」
祝卿安突然抓住蕭無咎的手:「西平侯在哪裡,在做什麼?」
他突然想到,卜到的天時里,馬上將有大雨,連綿幾日,正常這種惡劣天氣,沒人會想打仗,萬一有個山石洪澇的,別說打別人了,自己都保不住命……可萬一,有人喜歡利用這種災厄呢?
蕭無咎低眸,看到抓著自己的那隻手,白皙修長,指尖潤粉:「他投了疫病源在良縣,嚇走其他對手,屢屢騷擾周邊,游掠百姓……他似乎很想跟我交手,又不太敢,狡兔三窟,行蹤難查。」
什麼想法,也再明顯不過。
若打贏了名聲在外的中州侯,西平侯臉上自然更添光加彩,輸了,也就更沒面子,之前所有勝利,都不值一提,遂他很謹慎。
祝卿安看著蕭無咎,看著他在燦爛陽光中,高大身影漸漸欺近,將自己整個人籠罩了起來,熟悉的劍眉星目,熟悉的氣息靠近,掌心亦是熟悉的溫度……
他聽到自己心跳有些快。
蕭無咎大手落到他額上,皺了眉:「生病了,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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