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後知後覺伸手去摸額頭:「可我好像……沒什麼不舒服?」
蕭無咎低眸,看他略蒼白的臉,血色很淺的唇,突然把桌上銅錢都拿走:「不許再算了。」
應該是近來心血消耗太多,又睡得不好,休息不足,心力交瘁,怎麼能好?
祝卿安垂眸,盯著他握著銅錢的手。
蕭無咎:「我能贏。」
祝卿安小聲:「我知道。」
可就是忍不住關注,想讓這個贏的過程順遂些。
「乖一點,嗯?」蕭無咎握住他的手,聲音輕下來,「現在陽光這麼好,要不要洗個澡?我給你準備點吃的,吃完好好睡一覺? 」
「行吧。」
祝卿安光是想想,就覺得這畫面怪舒服,那就懶一天吧。
他手撐桌面,卻沒站起來,盤腿太久,腿麻了。
蕭無咎環膝抱起了他,非常標準的公主抱。
祝卿安蹭了蹭他肩膀,長長嘆氣。
蕭無咎抱著人,穿越陽光微風:「怎麼了?」
祝卿安只是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習慣蕭無咎的隨手照顧了,他現在抱他,他竟然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你力氣好大,抱個人都能這麼穩。」
「是你太輕,長點肉吧,卿卿,」蕭無咎話音隱帶笑意,「若有一天,能折騰到我,才是本事。」
祝卿安覺得今天的陽光有點太過燦爛,燦爛的某些人都跟著燦爛了。
洗了個極舒服的熱水澡,慢悠悠吃完飯,正是黃昏,夕陽西下。
蕭無咎把懶骨頭,不想動的祝卿安抱到床上,摟好,蓋上被子:「睡吧。」
祝卿安也的確有些睡意,但還是撐著精神,跟他提起昨夜的事,良臨侯不是什麼好東西,良縣這個縣城倒不錯,縣令暮行雲非常難得,這個小城最好不要強硬侵占,能和平領導最好不過,但是西平侯也盯著這裡,現在一定在某個角落謀劃著名什麼壞事……
蕭無咎把他的頭按在胸前:「我知道,不准再想。」
祝卿安只是突然想起那個卦象,災禍,水:「蕭無咎,這附近,可有河流?」
「往西五里外,有江名蒼,」蕭無咎早在祝卿安說批語時,就想到了,「若蒼江決堤,則水淹良縣,百姓難救。」
二人陷入沉默。
所以很可能,他們要應的,就是這個險,可能是馬上連綿大雨帶來的災禍,也可能,是西平侯在幹壞事。
祝卿安話音很輕:「寬寬他們都還沒回來……」
此事,只能蕭無咎親去解決,還不能拖,立刻去。
良久,耳邊才傳來蕭無咎低啞的聲音:「……你病了。」
不能跟去,他也不放心。
「你不是答應過,要相信我?」祝卿安話音有些急,「我只是有點發熱而已,現在沒有任何不舒服,也沒有危險預感,沒有氣機提示,最多也就是個風寒,三五日就好了。」
蕭無咎按住他後腦,沒讓他抬頭,聲音很低很低:「你是不是,從不在意我在想什麼?」
「什麼?」祝卿安靠在對方胸前,聽到澎湃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都好像跟著這般跳動了。
蕭無咎:「你想讓我信你,我信,你想做什麼,有危險,但你說無礙,我就允你去,可到了那一刻,我擔不擔心……你似乎從不考慮。」
腰背大手越來越緊,祝卿安突然想起,從馮留英齊束手裡逃出來時,蕭無咎抱著他的力度,和現在一模一樣,很緊很緊。
「你擔心我?」祝卿安聲音壓在對方胸前,有些悶悶的。
蕭無咎:「沒有,一點都不會。」
祝卿安:……
「我真的沒事,一點小小風寒而已,但這件事真的很重要,很需要你去,」他試圖說服蕭無咎,「在你心裡,也是明白孰輕孰重的是不是?」
蕭無咎看著懷裡人似染緋色的眼角,沒什麼血色的唇,不知為何,就是很不想走:「你需要我贏過旁人,需要我信你,但不需要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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