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喝完最後一口甜水:「走,我們去問問話!」
蕭無咎不大讚同:「你方才氣血翻騰,宜平心靜氣。」
「那我保證不生氣?就在一邊看著,絕對不干擾,」祝卿安拉住蕭無咎手腕,晃了晃,「好不好?」
蕭無咎的角度,都不用刻意垂眸,就看到了那隻手,白皙柔韌,指尖潤粉。
「卿卿該喚我什麼?」他傾身欺近,聲音也壓低了。
祝卿安:「主公?」
蕭無咎不說話,更近一分。
祝卿安笑了:「蕭無咎?」
蕭無咎知他故意,不說話,不答應,面無表情,繼續欺近。
祝卿安突然湊過來,聲音低輕,落在他耳畔:「阿咎哥哥?」
蕭無咎瞬間氣血翻騰,聲音都啞了:「你——」
祝卿安扭臉就從屋頂往下跳。
蕭無咎哪能讓他傷,立刻跳追上去,伸手環住他的腰,腳在牆上借力旋轉,這才安全落地,掌心汗都出來了:「你可知危險是不能玩的? 」
他板著臉訓祝卿安。
祝卿安眉眼彎彎,笑的燦爛極了:「可你不是在?我不要安全,我有你就夠了。」
叫你撩我,就你會,我就不會了?
這麼一跳,情緒一轉,他連耳朵都不會紅了,倒是蕭無咎,情緒明顯翻騰起伏。
祝卿安笑眯眯看他,怎麼樣,這種心情忽高忽低的起伏,被撩到,下一刻又被狠狠壓抑的感覺,好不好受?
蕭無咎看著懷中人,良久,才嘆:「你就仗著我慣著你。」
「是啊!」祝卿安眼睛亮晶晶,「哪日不準備慣著了,主公提前同我說一聲?」
蕭無咎捏著他後頸轉身:「想都別想。」
他帶著祝卿安去審人。
良縣牢獄潮濕陰森,有股說不出的霉味,關押蔡管的地方是中州軍特別待遇,比之它處,更顯氛圍。
蕭無咎把祝卿安安排在小隔間喝茶,自己進了牢房,不想浪費時間,兜頭就問:「祝卿安身上的小紙條,是你塞的——你親手寫的,是也不是?」
蔡管低笑了兩聲:「你早就知道了?」
「去歲南朝國師卜出天機,說天命命師將於中州出現,你奉西平侯之命,來了中州,機緣巧合下,偶遇了祝卿安,但當時祝卿安才下山,離魂之症未愈,你被五峰山收拾過,不確定他身邊是否有師兄弟跟著,不敢謀他性命,只哄他說了幾句話,而你對中州亦不熟,想著多留個心眼機會也不錯,聊勝於無……」
蕭無咎查到蔡管身份,再將其過往與此刻情境對比,很容易就推測出了事實:「祝卿安誤入南朝特遣團,離魂歸位,你便想利用他,只是本侯籬笆扎的緊,你進不來,只能耍寫紙條小手段,為何不跟進……或許與西平侯有關,他有了更好的主意,比如把你的身份,賣給南朝閻國師的徒弟知野用,是也不是? 」
什麼白月光,全都是假的!
他連賣給知野的那部分,都有美化!
蕭無咎目光鋒利如炬:「西平侯暗中發展自己,並不欲被外界知道,很快召了你回去,你埋的這條』紙條『線,便一直未用,只放著鉤子,到逍遙十八寨諸侯小會……白沙島陷落,也是西平侯和知野的合作手筆吧?」
蔡管震驚,中州侯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他們到底哪裡暴露了!
蕭無咎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沒錯:「西平侯心術,也算高明,本侯竟未察覺,差一點入了他的彀。」
若非此次正面交戰,又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現,欲騙走祝卿安,他都拎不出這根線頭。
蔡管雙手被架著,綁縛在木架子上,發亂衣散,哪裡還有之前溫雅出塵的模樣?
他面色猙獰,非常不甘,祝卿安憑什麼,一個傻子,痴兒,什麼離魂症,說不定到老都是個傻子,師父和師兄弟們為什麼那般看重他,卻看不到優秀的自己!祝卿安又憑什麼,得中州侯如此護佑,捧在掌心一般,信任珍視,生怕傷到一點,自己卻要在西平侯那裡處處小心,牢記本分!
可輸贏至此,容不得他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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