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外公和他講的時候,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在外公的耳濡目染下,即便不信,也要保持尊重。
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滿白清楚地記得外公和他講過,想要供奉盡陰仙,不要雞鴨,也不要牛羊,只要一株植物,還必須是活的。死了的供奉上去不僅不會得到庇佑,還會受到懲罰。
怪不得這群人要人人手裡都抱著一盆盆栽。
大爺說:「就是鬼,你聽過什麼神叫什麼不吉利的名字的嗎?」
滿白搖搖頭。
沒一會兒,警笛聲由遠及近,閃爍的警燈劃破了這漆黑的夜。警察們開著警車迅速趕來,將這群又跪又拜的人帶走了。
滿白雖說也算是個警察,可他負責的是靈異事件,這種事情壓根不是他能插手的。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只能在一旁看著,心中雖有同情,但也愛莫能助。
處里除了童懷是個堂堂正正的人,他們幾個都並非人類,不像人族一樣有著濃厚的家的情懷。處裡面只有童懷和房冥會有回家的說法,而他們幾個都是直接住在靈調處里。
吃了幾片藥,滿白的頭好了不少,他隨即回了靈調處。
一回去,就看到烏庸剛好提著一小兜東西。
滿白熱情地打招呼說:「烏庸,你又去幫齊雨找瓶蓋了?他人怎麼沒和你一起?」
烏庸滿臉寫滿了疲憊,走路的步子也比往常慢了許多,有氣無力地回答說:「他還在外面不願意回來,想要多收一些。趁我還撐得住,能幫他一些是一些。倒是你,上次你答應給齊雨找的兩千個瓶蓋你找到了?」
滿白突然被點名,一想起這茬心裡就湧起一陣心酸難受,不就把齊雨東西弄掉了而已,怎麼就使勁逮著他薅,他看起來就那麼好欺負嗎?
應該沒有吧?
滿白不想再提這事兒,索性摟著烏庸的脖子走了進去,試圖簡單帶過說:「我等明天再開始收。」
烏庸肩膀一抖,把他的手抖了下去,低著頭自顧自地把瓶蓋洗好晾乾,嘴裡說道:「你真是他道路上的最大障礙。」
這樣說他可不樂意不服氣了,他忍不住大聲回嘴道:「還說我,你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偷偷地幫齊雨收集瓶蓋,看著就是對他很好的樣子。我可看到了。」
烏庸終於抬眼,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說:「看到了什麼?」
滿白被烏庸這一眼看得一愣,昂起頭,梗著脖子說:「我看到你把齊雨收集的瓶蓋給他燒了,還燒了好幾次,要不是你,他早就集齊五十萬個了。」
烏庸聽後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那你別告訴他,收集到了也不是什麼好事,不是嗎?他都快把處里當成垃圾場了。」
他還想繼續爭辯些什麼,烏庸卻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那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強烈到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一樣。
想要反駁的話瞬間被他忘得一乾二淨,連忙扶著人趕緊坐下,著急地說:「我叫蒼年來給你看看。」
烏庸擺擺手:「不用,年紀大了,身體毛病多些是正常的。」
「這哪正常了,年紀大了也不一定要生病呀!」
說完就火急火燎地往地下醫療室跑去,烏庸想要攔住他,卻根本來不及。
等滿白心急如焚地拖著蒼年上來時,地上已經鋪滿了顏色各異的瓶蓋,而烏庸則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烏庸!」
滿白疾步跑過去,迅速把人扶起來,這才發現烏庸整個人仿佛衰老了十幾歲,皮膚皺巴巴的,上面長滿了老年斑,頭髮也徹底白了。
蒼年給烏庸查看了一番,然後皺著眉看向滿白,緩緩地搖了搖頭。
滿白急躁地說:「你搖什麼頭,說話啊?」
蒼年無奈地說:「他這是自然衰老,我能治癒的只有一些皮外傷和內傷,還沒有神到能夠阻止衰老,我也沒辦法。」
烏庸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說:「人固有一死,只是剛才還想著要幫齊雨收集瓶蓋,看來只能是想想了。滿白,我還沒有死呢,你一副哭喪的表情就像是我已經走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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