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瞬間涼了半截,聲音也染上了幾分難以掩飾的悲傷,他緩了許久,才艱難地繼續說道:「所以,你把我當做是他,才會和我在一起?」
房冥這次的回答異常乾脆,急切地喊道:「不是。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那心疼的眼神,童懷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卻不敢確定了。
他不確定這眼神究竟是給自己的,還是給那個與自己相像的人的。
童懷怒喝道:「那你就該告訴我司魁到底是誰?」
房冥張了張嘴,卻依舊回答不上來。
童懷滿心失望,將骨戒狠狠地塞回給房冥,然後一步步地後退,無力地低垂著頭,不想再看面前的人,喃喃道:「房冥,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你是五主之一,認識樊來,不僅僅認識樊來,還認識剛剛下咒,咒我們要互相殺死對方的蒼豐。你瞞了我好多事情,我……我……」
話語還未說完,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綿軟無力,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房冥接住了他。
童懷強撐著想要站起來,被房冥緊緊摟住。
房冥苦澀道:「你喝了銀鼎里的水,又聞了白香,藥性相衝,我先替你解了藥性好不好」
童懷看向旁邊塔卿幾人,無一不是和他一樣的症狀。
童懷只感覺自己身上有著無數小蟲子在爬,酥癢難耐,只能使勁撓著身上,抓出道道血痕來止住身體的潮熱。
房冥道:「別抓了,剛剛的白香加上流亡河的水有催/情效果,我先替你戒了好不好?」
童懷心道:怪不得上玄龜嶺有這麼多要求。先是必須要成完親才能參與銀鼎爭奪,又是要拿到銀鼎保命的。沒想到居然是在這裡等著他們。
可是如果沒有剛剛發生的一切,還能淡然接受。可他和房冥之間,總是隔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
房冥隱瞞他太多事情了,他不能就這樣稀里糊塗的接受。
童懷面色潮紅,他趁房冥不注意,死命咬上自己手腕,口中血腥味熏得他更難受。
房冥急切解救出他的手腕:「你咬自己做什麼?」
童懷甩開房冥觸碰他的手,退出他的懷抱,臉上的紅不知是怒的還是熱的,拒絕道:「別碰我!」
房冥怔愣當場,不敢再碰童懷一下。
第65章 白鬼鸕鶿
童懷對於房冥的觸碰極為牴觸, 房冥滿心擔憂,卻又不敢貿然行事,只能無奈地跪倒在他身旁, 目光中滿是關切與疼惜, 聲音輕柔且帶著一絲祈求:「阿懷, 我們有什麼事等一下再說好不好?先讓我給你解了**。」
他緩緩伸出手, 想要觸碰童懷, 可又怕再次惹得童懷不快, 那隻手在空中微微顫抖了一下, 最終還是退縮了回去。
此刻的他,臉上全然沒了剛剛虐殺蒼豐時的嗜血模樣,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那副模樣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進童懷的心窩, 令他的眼睛一陣刺痛。
他並不需要房冥如此小心翼翼地對待自己, 仿佛他們之間隔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看著房冥被自己呵斥後那一臉受傷的表情, 童懷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他暗自懊悔, 心想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呢?剛才自己的語氣實在是太沖了,躲避的行為也太過傷人。
童懷努力調整著呼吸,試圖讓自己紊亂的情緒平復下來。緩了片刻後, 他剛想要開口道歉, 剛剛一直不在的蒼年卻在這時茫然地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在混亂的佛窟中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地上燒焦的屍體上, 眉頭微微皺起, 眼中滿是疑惑,輕聲問道:「這是誰?」
童懷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他知道隱瞞真相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於是如實回答道:「你哥哥,蒼豐。」
蒼年聽到這個答案,神情越發茫然,他看著眼前混亂不堪的場景,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多了一個親人。
那具屍體已經燒得不成人樣,但他對這個所謂的哥哥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感,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哥哥嗎?」
說著,他蹲下身子,撿起殘留的幾根白骨,輕輕地放進祭盒裡,然後緩緩蓋上盒子。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來,轉身一看,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緊緊抱著塔卿,心中頓時有了猜測,懵懵懂懂地說道:「你就是塔卿要等的人,樊來?和我長得一樣的那個人。確實長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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