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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問了一次:「他們人呢?」

依舊無人應答。

緩了許久,晚彩人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上了岸,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一樣,很不正經地說道:「我說過,你們會回來的。你們要是再晚一點,我可能都要走了。」

童懷問道:「他們入夢了?」

他雖是在反問,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樊來沒了記憶,不可能給予塔卿想要的答案,他們會來好像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

晚彩人性格有點古怪,他摘了一朵荷花,咬著杆像叼著草一樣,翹著二郎腿又躺回了船上,閒適悠哉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水鄉小調。

晚彩人看著他道:「你想看看你的嗎?」

看的是什麼,童懷心知肚明。可他沒有勇氣回答一個「是」字。

他和房冥之間有再多的糾葛,他也沒有那段記憶,更沒有親身經歷過各種情感。就算他真的是房冥要找的人,可他是童懷,也只是童懷,他早沒了記憶,這對誰都不公平不友善。

童懷搖頭道:「看了又怎麼樣?那真的是我的記憶嗎?」

晚彩人說道:「只要你看到的東西那就是屬於你的,既然不想看,那就等你想看的時候再看。」

童懷沉默了片刻,問道:「真的是我的嗎?」

晚彩人不耐煩地說道:「那還有錯?你能看到的就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也不是編撰的,更不是虛幻的。」

童懷再次陷入沉默。

晚彩人突然道:「他們要出來了。或許你看看他們接下來的做法就想明白了。」

話音剛落,樊來抱著塔卿驟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姒仙擔憂地喊道:「塔卿哥哥?塔卿哥哥!」喊著喊著,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本來很安靜的交崖澤因為樊來的甦醒,霎時變得熱鬧起來。交崖澤里的惡鬼們紛紛聚在岸上,遠遠地看著他們。

蓮池裡的荷花像是感受到了這股特殊的氛圍,爭妍斗魅,競相開放,散發出陣陣淡雅的香氣。而紅街上的花燈也在他出現時全部亮了起來,宛如花燈節般熱鬧非凡。

樊來本就是交崖澤主人,那些有異心的惡鬼自然不敢動手,只敢遠遠地觀望。

樊來抱著塔卿走近童懷,只是輕輕觸碰,他和滿白身上的傷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樊來的模樣似乎並沒有改變,只是眼神變了。沒有記憶的樊來會難過,可那種難過只是對一個人生命逝去的本能反應,而現在他眼裡多了許多難以言說的情緒。

此刻的悲傷,才真正是因為塔卿的死。

童懷道:「多謝。」

樊來眼裡充斥著悲傷,可面上卻強擠出一副笑意,他看著童懷背上滿白道:「帶他來喝我們的喜酒吧!」

樊來又對著其餘人道:「今日是我和塔卿大喜的日子,見者有份,每個人都可以討一杯喜酒。」

遲到多年的驚喜,受禮的人卻再也看不到了,只剩下送禮的人獨自唱著這齣獨角戲。

困了塔卿萬年的交崖澤,現在又困住了樊來。

沒有一個人能走出這裡,也沒人想走出去。

包括他。

樊來抱著塔卿,緩緩走向那片盛開的荷花塘。他的腳步沉重而堅定,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萬年的思念與愧疚。

樊來低聲對著塔卿呢喃細語,其餘人沒聽到,可童懷聽到了樊來說了什麼。

他說:「荷花開了,可惜你沒好好看過。」

荷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乎在為這對歷經磨難的戀人送上最後的祝福。

童懷靜靜地看著他們離去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雨漸漸停了,人聲喧鬧換成了冥婚鑼鼓喧天。

整個交崖澤一片紅,這到底是悲還是喜。

周遭儘是一片刺目的紅,那紅仿佛能將人的眼睛灼傷。

樊來小心翼翼地把塔卿放入精心準備的紅棺之中,而後帶著人緩緩走向祈福祠。

一路上,他不停地收起沿路那一顆顆猶如白晝般明亮的鮫珠,輕輕放入紅棺里。這些鮫珠,想必是當初樊來拯救赤魚人時所獲。

矗立著的祠廟此刻也被艷麗的紅綢所包裹,陣陣陰冷的風呼嘯而過,掀起紅綢的一角,發出「唰唰」的聲響。

樊來那陰冷的臉龐,再加上他懷中抱著的那具冰冷的屍體,跪在祠廟裡的這一幕,顯得愈發陰森恐怖。

祠廟裡的白色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火光被風吹得忽明忽暗,神龕上僅有的一個香爐也是空空如也。

沒有人膽敢踏入祠廟,沒有人為他們點燃紅燭,更沒有人為他們充當高堂。

童懷背著滿白,站立在這一片紅彤彤之中。這本應是喜慶的婚事,可身邊姒仙和三幸壓抑著的哭泣聲,讓人無論如何也難以展露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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