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風強撐著站起來,擦了擦嘴角不斷湧出的鮮血,一臉倔強,說道:「把你丟在這裡我做不到。」
他不顧身上的累累傷痕,再次義無反顧地沖了上去。本就實力懸殊,加上受傷嚴重,他哪還能抵抗得住。
只見綠風以一道拋物線的弧線向司魁的方向飛來,司魁拼盡全力,猛地一躍,才堪堪接住了他。
司魁顫抖著雙手摸向綠風的身體,當觸碰到那綿軟無力的身軀時,他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綠風身上的骨頭竟然全碎了,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劇烈地咳嗽著,猛地噴出一口血。仔細看去,那血中竟然還有內臟的碎片。
司魁的手抖得厲害,他拼命地替綠風擦去嘴角的血,嘴裡不停地說著:「不怕,沒事的,沒事的。」
這話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綠風。
綠風艱難地張了張嘴,氣若遊絲地說道:「護不住你。」
司魁瞬間崩潰,聲嘶力竭地喊道:「別睡,求了,別睡。」
撒亭一臉邪笑,鄙夷地說道:「區區一個樹妖想傷我,自己幾斤幾兩可掂量清楚了?該把我的鈴還給我了吧。」
司魁緩緩抬起頭,看著懷裡已經沒了生息的綠風,臉上露出慘澹的一笑,眼神陰沉著,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你……休……想!」
隨後,他毫不猶豫地直接拔出鈴心,將那閃爍著奇異光芒的鈴心融入綠風的身體之中。
法空鈴瞬間破碎,不復存在,而鈴心卻為綠風留得了一線生機。
撒亭看著自己的法器被毀,整個人憤怒得渾身顫抖,吼道:「你可真是厲害,還沒有人能夠在我的手裡討得好處,你是第一個。」
他雙眼通紅,就要直接上手攻擊司魁。
房冥還沒有完全恢復意識,可他的身體卻本能地擋在了司魁面前,替他攔住了撒亭的攻擊。兩人瞬間又打成了一團,拳風掌影交錯,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撕裂。
撒亭怒喝道:「房冥,你給我滾開!」
房冥不發一言,只是機械般地回擊著撒亭的攻擊,招式凌厲,絲毫不給撒亭喘息的機會。
五主之一的實力究竟怎樣,司魁並不知道。
此刻的房冥依舊未恢復清醒的意識,二人就這般激烈地纏鬥了許久。被控制的房冥逐漸落於下風,身上新添了諸多傷口,那鮮血汩汩流出,將他的衣衫浸染得如泣血般殷紅。
司魁望著氣息奄奄的房冥,心仿佛被千萬把利刃狠狠絞割。
望著沒了生氣的綠風,他吸收了法空鈴的鈴心,還有一線生機尚存。
可房冥,他又怎能放心得下,房冥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司魁苦笑,命運為何如此弄人?自始至終,無論自己是否知曉真相,結局似乎都是殊一樣的。
他沒能量,的確無力自保,可他終究是金弓本體,是歷經千年修煉而成的器靈,又怎會孱弱到任人欺凌的境地。
只是,若要動用這股力量,那是需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可那代價於他而言,似乎也並非無法承受,只因他所剩的時光已然無多,反正皆是一死,不過提前幾日罷了,至少還能救下房冥。
不是嗎?
司魁決然的看著房冥,他拼盡全力運轉起體內的能量,每一絲力量的調動都仿佛抽乾他的靈魂。
他的身影快如閃電,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不費吹灰之力便接下了撒亭的攻擊。
在能量的消耗流轉之中,他不但擋住了撒亭與房冥二人的攻擊,而後更是將全部的能量猛地砸向撒亭。
能量的爆發,猶如璀璨的煙火,卻是以生命為代價的絢爛。
這場激烈的戰鬥至此戛然而止,而他自己也走到了生命的終點。
房冥仍未恢復意識,只是依著本能緩緩朝他走來,動作輕柔地將他輕輕擁入懷中。
司魁渾身碎裂,唯一留著的一口氣是遺憾。
「阿懷。」房冥下意識地呼喊。
「是司……司魁。」他終於說出自己的名字,可房冥卻理解不了。
司魁轉動著唯一還可以動的頸骨,尋找著他兩次沒送出去的骨瘤。
上一次,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未能送出,這一回,他滿心不甘,企圖抬起手去拿那條籌備許久的骨瘤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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