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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兩人這時候還有時間擁吻述情,難得地惱火道:「快點呀!」

樊來也催促道:「房冥!」

房冥忽然笑了出來,那是發自內心的笑,自嘲道:「還是頭一次看見上趕著去死的。」

樊來渾身是傷,艱難地掙扎著站起身來,眼眸中帶著深情望著手中的鮫珠,灑脫地笑道:「快要見到想見的人能不著急嗎?」

房冥神色黯然,卻強顏歡笑道:「快了。」

房冥一改剛剛的輕吻,猛地結結實實地親了童懷臉頰一下,那親吻的聲音極其響亮。

換做平常,童懷定會因這大膽的舉動而羞恥地罵人,可現在,他完全沒有這個心思。

房冥驟然召喚出無相琴,令人驚訝的是,那原本缺少琴弦的琴上此刻居然完完整整。

「你明明把金弓弦給我了,你哪來的弦!」童懷又氣又急地質問道。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如濃稠的霧氣,將他密不透風地包圍著,他的雙手無力地垂落,仿佛有千鈞之重,再也抬不起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局面會變成這樣,提前準備好了去……」說到「去」字時,童懷的聲音顫抖著,那個「死」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房冥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拉住他垂落的手,五指緊緊相扣,眼中滿是期待地道:「如果這時候你給我一個擁抱,我會很開心。」

「當然,吻更好了。」房冥嘴角上揚,帶著幾分俏皮。

童懷笑得很難看,嗔怪道:「這時候了你還嘴貧」

但還是傾身給了他一個深情的吻。

房冥拉著他緩緩走到羲皇樹旁,兩人並肩跪坐在琴前。

房冥從身後懷抱著他,溫暖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畔,輕聲安撫道:「別怕,我還會回來的。我們不是都重逢三次了嗎?這次也一定可以的。」

「你都死了還怎麼回來」童懷跟著房冥的引導緩緩撥動著琴弦,聲音中帶著哭腔道,「房冥,你最喜歡騙我了。騙我的金弦,騙我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甚至你什麼時候死過一次成了聻我都不知道。我不信你的話,你說過我們兩個生死都要在一起的,你得陪著我。我不生你之前騙我的氣了,你……別走。」

童懷不顧房冥的阻攔,強硬地轉身,映入眼帘的卻是半透明的房冥。那虛幻的身影讓他的心瞬間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他毫不猶豫地劃破自己的手腕,那鋒利的刀刃瞬間割破肌膚,他想要將筋脈抽出,毫不猶豫地將鮮血淋漓的手腕遞給房冥,聲音磕磕絆絆道:「我給你,我給你。給了你我又不一定會死,你別走。」

房冥趕忙壓下他的手,心疼地替他修復傷口,他順勢靠在房冥肩膀上,克制不住地帶著哭腔道:「別走。」

房冥輕聲安慰道:「別害怕,我會回來的。會一直陪著你的,不會再食言了。」

童懷抽泣著說:「你總是食言,總是騙我。說要護我周全,最後卻是你間接殺了我,我被火燒的時候,那鑽心的疼痛仿佛要將我吞噬,好疼啊。第二次我們又不能在一起。已經第三次了,你還要走,留我……一個人。」

房冥說:「最後一次,信我。等你集滿一條骨瘤鏈的時候我就回來了。我還沒有真正的收到過你送給我的代表愛的骨瘤鏈呢。」

房冥拉著他繼續彈奏無相琴,每彈一次,房冥的身影就變得越發透明,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這虛空之中。

「阿懷,無相琴解開封印的最後一步。」房冥撤開了手,繼續說道,「除了我,只有你能彈奏。」

「錚!!!」

琴聲驟然刺耳一聲,仿佛要撕裂這混沌的天地。鮮血一滴滴流下,滴落在木琴上,暈染出一朵朵絢麗的血花。

童懷看著手指上的傷口,咽下嘴裡的苦澀。他閉眼等了許久,才艱難地開口道:「房冥,你殺死我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對不起。」房冥的聲音充滿了愧疚和無奈。

童懷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笑和欣然接受的平靜。

淚水決堤,是鹹的,是苦的,是酸的,就是沒有一絲甜意。

平時總是在第一時間為他療愈的房冥,此刻沒有替他治癒傷口,不是沒看到,而是再也沒有能力去修復他。

他沒有回頭,房冥也沒有上前。誰也不肯讓步,就那樣僵持著。

看著越來越多的鬼面猿出現,他輕輕將手放到琴弦上撫摸著。

「你真殘忍,居然讓我親手殺死你。」

他忽視手上的傷口,整個人毫無生機,如沒了生命力枯萎凋零的鮮花,空洞而又麻木。機器人一樣機械地跟著命令去做事。

原來殺死對方是這樣令人心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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