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房間門悄無聲息地貼上了一隻耳朵。
時隔多日後的某一天,凌洲一想起這一決定,就感到萬分心傷,他痛定思痛,鄭重其事地宣布要戒掉愛湊熱鬧的這個癖好。
當然,那是後話了,此時的凌洲正如一幅大型版畫一般地趴在人家的門板上聽得津津有味。
「薩岱霍斯,你別給臉不要臉!」一聲暴戾的怒吼自門板竄進凌洲的耳朵里。
「???」聽戲聽到自家頭上來了,等不及大腦反饋,凌洲就一把拍開了大門——
「我去。」
見到屋內的場景,凌洲覺得,他傻了。
第4章 少將
凌洲聽到那聲暴喝時,因為有著多年熬夜看小說的經驗,他下意識就腦補出了一出大戲。
某隻雄蟲看上了薩岱霍斯,但薩岱霍斯對他毫不在意,於是他惱怒之下,心生一計,在慶功宴這個眾人皆在的日子裡,給薩岱霍斯下藥,強行與之發生關係,讓其不得不從……呃,跟他結婚。
所以,凌洲嚇得趕緊沖了進來。
但現在,凌洲覺得,嗯,他想靜靜了。
屋內,是因為門突然被拍開,撞出了巨大的聲響而驚詫間暫停動作的三人,三蟲,凌洲面無表情地想。
在凌洲眼裡,只見一名綠髮黃眸,滿臉憤懣與不甘,仿佛被搶走了畢生摯愛的雄蟲被一隻剛剛登上過榮譽台的閃亮軍靴死死地踩在地上,動彈不得,求告無門……好吧,剛剛還在破口大罵。
而踩著他,讓他不得不與摯愛分離的人,就是那位名叫薩岱霍斯的銀髮軍雌,剛剛授封為親王的戰神上將滿臉寒霜,藍色的眸子裡盛滿寒冰利刃,仿佛腳下的人只要一動,立刻就會被捅個透心涼。
旁邊站著的,是一位藍發橙眸,柔弱無骨……哦,清瘦異常的軍雌,滿臉的驚慌失措,紅著眼睛,一身血痕,張著的嘴仿佛在喊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們不要再為我打架了。
哇哦,好精彩的一場戲哦。凌洲越想越面無表情。
他的思維在我被綠了和這個軍雌到底是誰之間反覆橫跳。
呵,雌蟲。凌洲在心裡第一百八十次冷哼。
另一邊,薩岱霍斯在聽見門被一股攜拆門之勢的力道狠狠撞到牆上,並發出了一聲仿佛震碎了房子的聲音時,更用力地踩了踩蓋德克後,才冷淡地往門邊一瞥。
看清是凌洲後,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就眼看著自家雄主淺色的眼睛越睜越大,表情從憤怒到震驚到詭異再一寸寸地變綠。
看著凌洲在他們三個之間反覆流轉的眼神,薩岱霍斯再猜不到他在想什麼就真的奇怪了。
雖然很離譜,薩岱霍斯還是伸手揉了揉額角,斂去眼底的殺意與一絲淡淡的無奈,在用力將蓋德克踩得暫時爬不起來後,他收回了腳,抬步朝著凌洲走去:「雄主,你怎麼來了?」
凌洲要炸了,怎麼?之前雄主長雄主短的,現在又嫌他礙事了是吧?
眼見著薩岱霍斯越走越近,凌洲壓了壓火,沒事兒,多大點兒事,反正大家都是朋友嘛,結婚只是走個形式而已啦,朋友有喜歡的人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反正他最後是要回家的,在這期間看到朋友有了靈魂伴侶多開心啊。
這麼想著,凌洲覺得自己非常淡定,他用正常的聲線冷靜地說道:「不來怎麼知道我的頭上是綠的呢?」
「?」
靠!
凌洲在心裡罵了一句,他張張口,正想大度地補充一句。
「您的發色是金的啊,不綠啊。」薩岱霍斯看著凌洲的金髮,一向冷淡的音調里罕見地摻雜了一絲迷茫。
凌洲看著走到眼前的薩岱霍斯,凌洲耳中非常迷茫的聲音配上凌洲眼中迷茫無辜的表情,突然有點,嗯,可愛。
凌洲滿腔的火氣頓時就漏氣似的泄完了,一飛絲都不剩。
他哭笑不得:「嗯嗯嗯,金的,金的。」
薩岱霍斯:「……」
莫名有種被當作小蟲崽哄了的感覺。
「說說吧,上將,」凌洲用下巴點了點那邊驚疑不定的兩人,「怎麼回事兒啊?」
薩岱霍斯轉過身去,眼底寒芒畢露,直直地朝著蓋德克射去。
蓋德克艱難地捂著差點被踩斷的肋骨,沉默地瑟縮著。
一旁的軍雌見狀,費力地撐起身體,略晃悠地向前走了幾步,右手扶肩對著凌洲行了個禮:「二皇子殿下,很抱歉打擾到了您,我是蓋德克·蘭茲閣下的雌君,霍勒。」霍勒說著,又深深地彎下身體,「很抱歉因為我的私事連累到了您和上將,請您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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