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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會。」說完便帶著祭司殿的人很快消失在了宮殿內。

「雄主……」薩岱霍斯收回視線,回頭看著凌洲。

「等一下,上將。」

凌洲拍了拍薩岱霍斯的肩,轉身走向了久久不能回神的眾人。

「各位,」凌洲在蓋德克面前站定,「曼斯勒安的恥辱是薩岱霍斯上將率軍洗刷的,曼斯勒安的和平是一代代軍部戰士浴血奮戰維持下來的。」凌洲抬腳踹翻了蓋德克,垂眸逼視著他,「上將的功勳無人可以質疑,軍部的榮耀無人可以抹去。」蓋德克恨恨地瑟縮著,凌洲抬眼掃視了一圈眾人的臉色,「我不管你們剛剛是不是各有所圖,看戲也好,嗤笑也罷,只需要記住一點,戰士,應被稱頌和尊重,」他一腳踩在蓋德克身上,裹挾著盛怒的力道壓得蓋德克蜷縮抽搐,慘叫不能,「而不是在飽受戰爭之苦後,還要被同族肆意凌|辱。」

「看看你們腳下的大地吧,」凌洲不再看蓋德克,「每一尺每一寸,都是你們先祖打下的基業。先祖傳下來的同舟共濟、休戚與共,都被你們吃了嗎?」

他側身看向怔然的薩岱霍斯,微微地笑了笑:「他本該,榮耀滿身,讚譽滿堂。」

說完,凌洲不顧眾人各異神情,自階梯踱步而下。

空蕩蕩的廢墟後,隱在暗處的人眼底划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

台上眾人神色各異,台下凌洲欲哭無淚。

凌洲覺得他好憂愁啊,他已經硬撐很久了,誰能告訴他到底怎麼把翅膀收回去啊。

他太難了。

薩岱霍斯追著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凌洲滿臉悽苦地在跟翅翼較勁。

「噗——」

凌洲一臉想打蟲的表情看著忍不住笑出聲的某人,某隻蟲。

笑什麼笑,不會收翅膀不行啊,會收翅膀了不起啊?

凌洲只覺得一腔真心餵了狗。

好在薩岱霍斯立馬收斂了笑容,鎮定自若地走到凌洲身邊,眼帶笑意道:「雄主,您在幹什麼?」他伸手輕輕碰了碰凌洲金色華美、璀璨耀眼的翅翼,「翅翼怎麼了?」

他一碰,凌洲就感覺後背一麻,翅膀唰的一聲就收回去了。

他可能上輩子搶了這倒霉星球的老婆吧。

「沒怎麼,我覺得它太好看了。」凌洲徹底沒有表情了。

還不等薩岱霍斯說話,遠遠地跑來一個身著軍裝的軍雌。

「上將,二殿下,」軍雌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平復了一下呼吸,「二殿下,陛下請您過去。」

哦,終於來了。

第6章 蟲皇

金髮紫眸的雌蟲慵懶地靠坐在琉璃溢光的寬椅上,居高臨下地睨著下面站著的金髮淺眸雄蟲。

凌洲面上無波無瀾,內心慶幸又愁苦。

幸好他是混血兒,遺傳了母親的基因,自小便是一頭金髮和淺眸。

與蟲皇同樣亮眼的金髮讓他再次躲過了一劫。啊,媽媽我愛你。

愁苦的是,凌洲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琉璃溢彩下看不清神情的蟲皇,內心十分苦澀。

約格澤昂·溫森特納,當年還是四皇子時,便戰功赫赫,功勳卓著,與先親王結婚後恩愛非常,誕下一子,先親王讓蟲崽隨其姓,取名為適願·溫森特納。沒錯,就是現在的我。凌洲面無表情地想。

後來先親王戰死,約格澤昂憑藉顯赫戰功與先親王留下的一眾擁護者,成功開創以雌蟲之身登上皇位的先例。在位期間以鐵血手腕著稱,就連一貫以雄蟲為尊的祭司殿都沒有出聲反駁。

凌洲總結,是個狠人。

不過嘛,凌洲看了眼坐在旁邊的紅髮紅眸雄蟲。

心裡不免覺得有些諷刺,恩愛非常?先親王確實是至死都只娶了約格澤昂,一生只愛約格澤昂。當年約格澤昂身體狀況極差,先親王不顧自己糟糕的精神海狀況代替他上了戰場,最終戰死在堤摩。

可約格澤昂呢?結婚後還跟艾瑟·頓特萊格生下一子,不然適願怎麼有羅普這個哥哥?

先親王前腳剛上了戰場,他後腳就把人接到先親王府邸住著。先親王才死,他就迫不及待地讓艾瑟成為君後,對適願這個兒子不聞不問十二年,都回來多少天了才想起來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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