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適願,他又垂下了眸子,那么小的蟲崽,被獨自扔到冰封雪蓋的極北之境裡,又怎麼活得下去?也難怪他穿過來了。
儘管這是在蟲族世界,凌洲還是真心為那個早殤的小皇子和那位傳奇的親王殿下感到不值。
「哎呀,適願好不容易回來了,快別站著了,」艾瑟滿臉慈愛地看著凌洲,「伯恩,快拿把椅子給二殿下。」
「是,君後。」雄蟲行了個禮,轉身拿了把椅子放到凌洲身後。
「謝君後。」凌洲微微俯身,又輕聲對伯恩說:「多謝。」
伯恩不言不語,退到柱子邊站著。
凌洲緩緩坐下,蟲皇終於開口:「祈魂歸來,依禮當賜,想要什麼?」隻字不提剛剛的事。
凌洲垂眸,起身對著蟲皇行禮:「請雌父下令,准許第一軍少將霍勒與蓋德克·蘭茲離婚。」
「哦?你看上他了?」蟲皇漫不經心道。
這是什麼蟲言蟲語,思維真是簡單粗暴,凌洲沒忍住在心裡吐槽。
他面色依然未變,拿出在路上就準備好的說辭:「不是,雌父,堤摩異獸雖已殲滅,但仍有眾多異獸部群對我們虎視眈眈。霍勒少將能力出眾,實力公認,有他在,第一軍必能如虎添翼。」
「可就算不離婚,霍勒少將也能在軍隊任職啊。」艾瑟笑眯眯地看著凌洲。
凌洲沒有說話,憑他對原書的了解,他知道蟲皇一定會答應。
果不其然,蟲皇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好了,說了依禮當賜,伯恩。」
「是,陛下。」伯恩轉身走了出去。
艾瑟見狀,勉強笑了笑。
「謝雌父。」凌洲低下頭,微微一笑。
「既然回來了,就和羅普一樣進入議閣內庭,你的位置空缺很久了。」
「是,雌父。」凌洲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好了,回去吧。」蟲皇擺擺手,不再看凌洲。
「是。」
……
凌洲拖著半死不活的步伐走出前庭,一抬眼就看見靜靜立在飛行器旁的筆直身影。
凌洲頓感熱淚盈眶,飛奔著就撲了過去:「上將——」
薩岱霍斯眼看著凌洲飛撲過來,下意識伸手準備接住——
凌洲殘存的理智在此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急剎車,讓凌洲堪堪停在了薩岱霍斯面前。
「……」
「……」
相顧無言,唯有梯十階。
凌洲低著頭,像個鴕鳥一樣默默地爬上了飛行器,又像個鵪鶉一樣蜷縮在窗邊的座椅上,靜靜地看著窗外,啊,真美。
薩岱霍斯蜷了蜷手指,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悄無聲息地登上飛行器,神情嚴肅地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智能光屏喜滋滋地冒出來,偷偷看了看文件……
它好想哭,不是已經更新過了嘛,為什麼還是參不透其中的奧妙?
它又偷偷窺了眼表情依然很凝重的上將,看來曼斯勒安又出新密碼了。
小光屏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不行,我要緊跟上將的步伐。它神情肅穆地想了想,嗯,又該找工程師伯伯更新自己了。
……
凌洲看著看著,又感覺自己忘了些什麼,因著上次那令人難忘的經歷,他決定仔細回想一下。
上將,祭司,蟲皇,蓋德克,霍勒……
哦吼。
他記得,霍勒當時昏迷在地,他長出翅翼,然後,房子炸了。
他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猛地起身看向薩岱霍斯。
完了完了,不會婚離了,人沒了吧?
盯著半小時沒翻頁的訓練報告的薩岱霍斯被他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雄主,怎麼了?」
「上將,霍勒……」還在嗎,凌洲生是沒敢說這話。
「我讓阿弗列帶去軍區醫院了。」薩岱霍斯猜到他未盡的話語,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噢,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凌洲驀地一頓,誰帶去了?阿弗列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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