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順順利利,薩岱霍斯還是照常來教凌洲學舞,凌洲也平平靜靜、認認真真地學習著。兩人隻字不提那天的事,仿佛一切滾燙與難以掩蓋的悸動都只是浮光一夢,動作接觸間也再自然不過。
於是,在兩人嚴肅認真的練習下,凌洲徹徹底底將找亞維那個坑隊友的黑心蟲算帳的事拋之腦後。
凌洲這邊風平浪靜,亞維那邊……甜甜蜜蜜,不知道借學舞這事撩撥了人家多少次,把阿弗列勾得心不在焉、笑容不落,不知道受了第二、三軍中將多少白眼。
然而……相親相愛二人組直到考試那天,胸有成竹、一氣呵成地寫完了書法試卷,悠然自得地站在交誼舞考場中,看到十幾天未見的對方時,才突然意識到,他們根本沒有一起練習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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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大驚失色,面面相覷。
凌洲腦子轉得飛快,先發制人:「你怎麼不找我練習?!」
亞維也迅速從驚嚇中反應過來:「你怎麼不來找我?」
凌洲:「我為什麼要先找你?」
亞維:「那我為什麼要先找你?」
凌洲:「是你先提出來的!」
亞維:「是你先決定的!」
凌洲:「你不要強詞奪理!」
亞維:「你不要無理取鬧!」
凌洲:「呵,果然,被愛情沖昏頭腦的雄蟲就是這麼不理智!」
亞維:「呵,果然,沒有愛情滋潤的雄蟲就是這麼的暴躁!」
「……」
「……」
凌洲放棄了,一手捂住臉,仰天長嘆:「現在怎麼辦?」
亞維滿臉心酸,捂著隱隱作痛的頭:「我也不知道。」
兩人四目相對,兩心愁苦:「看命吧。」「哎。」
兩人懷著壯士斷腕的心情奔赴戰場……考場,本著對雙方雌君穆迭大學優秀畢業生的信任、自己勤學苦練半個月的自信,以及對對方那一飛飛絲即使在托伯茨老師的高壓下仍然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期待,跟隨音樂,旋轉——
「嘶——」亞維又被踩得一痛,壓低聲音罵道:「你就不能看著點。」
凌洲這邊也是被踩得心煩,同樣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能行,左邊,錯了!」
「明明是你錯了。」
「我怎麼可能錯。」
「你不要無理取鬧!」
「你不要胡攪蠻纏!」
……
「咳!」托伯茨早就盯著他們很久了,眼見兩人聲音越吵越大,動作也是越來越凌亂,實在壓不住火地走近怒吼一聲:「幹什麼呢?!一個月了還學成這樣!想掛了是吧?!」
兩人被嚇得一抖,也顧不上早已被踩腫的腳,閉著嘴磕磕絆絆地勉強跳完了整支舞。
然後在托伯茨怒火中燒、恨鐵不成鋼的凌厲眼神中,默契地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了准考證,沉沉默默地並排走出了考場。
再在托伯茨老師隔著窗戶射過來的冷刀下,若無其事地收回了即將踹過去的腳和差點揍過去的手,用盡一生的涵養,扭曲地扯出了兩個微笑,默契地同時轉身,垮下笑容,大步流星地仿佛再不走就要忍不住丟掉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任何損傷的面子,冒著掛科重修的風險轟轟烈烈地跟那個氣人玩意兒打上一架。
最後以幾乎要踏碎軍用級飛行器的強韌光板的力道踏上了飛行器,嗖地一聲朝著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奔去。
……
凌洲回到房間,直挺挺地坐在大理石板凳上,心裡也不氣了,只是覺得莫名好笑。
怎麼就,一見面就忍不住吵起來了。
他笑著搖搖頭。
真是,多少年沒有跟人吵這麼久的架,有這麼強烈的動手欲望了,回想在家的時候……
凌洲的笑容又淡了下去,他雙手合拳,手肘放在膝蓋上,微微躬下身,將額頭抵在關節處。
是啊,他終究,不屬於這個世界。
不知怎得,上將那越來越不加掩飾的笑意就這麼直直地闖進他的腦海,交掩的雙手,覆在腰間的灼燙,流光的眼眸,難以抑制的悸動……
薩岱霍斯……
凌洲死死地閉了閉眼,心臟的灼痛仿佛燒到肺腑,一刻不停地刺痛著他,拉扯著他,提醒著他——
他終究,是要……回家的啊。
……
蟲族信仰蟲神,隨著近幾年各地異獸的不斷剿滅與不斷侵襲,祭祀大典也舉行得越來越頻繁。而今,隨著第一、二軍的回歸,新一次的祭祀大典也在祭司的主持下正式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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