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洲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牆角的的幾盆不知名盆栽,松針一般的葉子上三三兩兩地掛著杏色的棱狀花朵,襯著周圍的木製雕花,倒也別有一番意趣。
凌洲眯了眯眼,只覺得越看越眼熟,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閣下,有什麼需要嗎?」
凌洲回神,扭頭見一名亞雌拿著菜單站在他旁邊。
凌洲從襯袋裡抽出一張卡遞給亞雌:「麻煩……」
……
好半晌後,門打開了,凌洲轉身看去——
赫諾眼眶通紅,除了臉色仍有些白外倒是一切都恢復了正常,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凌洲:「抱歉殿下,讓你久等了。」
凌洲笑著搖搖頭,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他:「擦擦吧,會好的快一些。」
赫諾看著遞過來的藥膏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接了過來:「多謝殿下。」
「沒事兒,閣下待會兒……怎麼回去?需要我送你嗎?」回去勢必要碰上羅普他們,「或者你先來軍部待幾天?」
赫諾擺擺手,拒絕了:「多謝殿下,不過遲早是要面對的,請相信我。」
凌洲聞言挑了挑眉:「好吧,有需要找我或者找軍部,軍部永遠是你的家。」說著,手抬了抬,凝了道精神絲出來,遞給赫諾;「這個帶著吧,關鍵時候能擋一擋。」
赫諾鄭重地雙手接過,感激地對著凌洲俯身行禮:「多謝您,殿下。」
凌洲笑了:「客氣,那再見了?閣下。」
赫諾招招手:「再見,殿下。」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凌洲站在原地,看著他不同以往的堅定步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凌洲便沉下了眸子,匆匆走向飛行器。
……
約格澤昂所說的「原來的那棟房子」就是他還是四皇子時與先親王結婚後所住的房子。
房子雖不在市郊,卻也離得不遠,凌洲從規格出來,坐上飛行器一會兒就到了。
凌洲下了飛行器,抬頭朝四周望去,這是一片建築群,都是獨立成棟的房子,而他面前的這一棟,就是當初先親王住的那套。
凌洲往前走了幾步,鏽色斑斑的一人半高的大門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凌洲伸手按上,用力一推,吱呀的門柱攜著鐵鏽碎地的聲音晃進了庭院。
凌洲抬步邁了進去,偌大的院子沒有一絲生機,枯黃萎縮的雜草一叢叢傾斜著,近一人高的枯叢幾乎遮擋了全部視線,輕輕一撥,就是漫天的枯塵飛灰,滿是破敗。
凌洲只隨手擋了鼻子,眯著眼撥開雜叢穿過院子。
院子深處是一棟三層房子,十二年的灰霧積累已經徹底遮蓋住了它原本的古樸雅致,凌洲站在灰撲撲的雕花大門前,伸手探出了股精神力想擦一擦,臨到觸碰前又停下了動作,算了,這是人家的房子,還是保持原樣吧。
凌洲伸手按住大門,輕輕一推,就是撲面而來的塵土飄灰,他伸出精神力擋了擋,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凌洲的淺眸里就閃過詫異,不同於外面的荒涼破敗、無人打理,屋子裡面雖也滿是塵灰,但每一件家具都被人仔細地套上了防塵罩。
地上的長條形應該是沙發,牆壁上的正方形更像一幅畫或是照片,還有牆角的不規則罩布,嗯……是盆栽?
凌洲粗粗地略了一下,就看到放在正中間的用精神力包裹著的一個小木盒子。
他似有所感地探過去,察覺到是約格澤昂的精神力,這就是……約格澤昂所說的先親王留給適願的東西?
仿佛是印證他的猜想一般,約格澤昂的精神力倏地就消散了,沒了精神力的遮擋,凌洲也看清了盒子的全貌。
那是一個棕紅色的雕花盒子,許是時間太久了,盒子上的花紋已經模糊不清,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凌洲走過去蹲下,輕輕打開了蓋子——
裡面是一本A4紙大小的紫色筆記本,封面除了幾朵盛開的紫羅蘭之外再無其他,不過,他仔細看了看本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保存的,看起來就像新的一樣,一點用過的痕跡都沒有。
但精神力已然消失,再放在這兒也不太合適,保不齊就有誰闖進來了,而且他真心覺得都不用闖,找個夜黑風高時,手一推就可以直接進來了。
這麼想著,凌洲伸手小心地拿起了筆記本,站起來後對著木盒子躬身行了曼斯勒安最高禮節。
抱歉,親王殿下,請允許我替適願·溫森特納殿下代為保管,您放心,我不會擅自翻動,也不會有其他人看到。
凌洲直起了身,用精神力包裹著筆記本,無聲地退了出去。
庭院大門被輕輕帶上,凌洲踏上了飛行器。
銀白飛行器划過天空,身後的落灰房子絲毫未變,隨著飛行器的加速漸漸縮小,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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