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岱霍斯身形一僵,藍眸中凝滿了詫異,半晌,他開了口:「什麼?」
凌洲心裡突然有些慌,他躲避了薩岱霍斯的視線,聲線也不自覺地輕顫起來:「我,我不是適願。」
薩岱霍斯見狀收斂了心神,伸手輕輕把凌洲拉了過來。
凌洲愣愣地順著他的力道坐到了他身邊。
薩岱霍斯一手把人攬到懷裡,一手覆上了凌洲冰冷發顫的手,拇指微微用了些力揉著。
他低頭輕柔地吻了吻凌洲發白的側臉,溫聲哄著:「別怕,殿下,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殿下。」
溫柔低沉的聲音順著軌線探進了凌洲的耳朵,一路向下,耐心地撫平了所有的不安與害怕。
「一直以來,都不是因為皇子身份,只是因為你。」
凌洲怔怔地抬起頭,愣愣地看著薩岱霍斯,清淺的藍眸里滿是溫柔與愛意。
他抬手撫上薩岱霍斯的臉,偏頭吻了上去。
是啊,上將在這兒,有什麼好怕的呢?
不管我是誰,你都是我此生摯愛。
從此以後,我把一切悉數告知。
我將對你,毫無保留。
……
半晌,凌洲靜靜地靠著薩岱霍斯,兩人十指相扣,親密萬分。
凌洲重新開口,這一次,不再有絲毫悸顫:「上將,你相信有另一個世界嗎?」
薩岱霍斯:「另一個世界?」
「嗯,」凌洲點頭,「另一個沒有蟲族的世界。」
薩岱霍斯有些明白了:「是……您的世界嗎?」
凌洲笑了:「嗯,那個世界叫『人類世界』。」
薩岱霍斯若有所思:「人類世界?」
「對,我原本是一名歷史系研究生,那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水晶帶到這裡來了。」回想那天,凌洲還是感到萬分惆悵,「我一過來就是在北地,一群軍雌持槍站在那說要帶我回主都,哎呀媽呀,可嚇人了,你都不知道給我幼小的心靈帶來了多大的創傷。」說著又縮了縮,身體力行地表達了自己的害怕。
薩岱霍斯輕聲笑了出來,安撫地拍了拍他:「別怕,殿下,現在不會了。」
「嗯……」凌洲小聲哼著,「後來我就一直想著回家來著,但怎麼也找不到回去的辦法,愁死我了,」凌洲感嘆著,「那段時間,每個曼斯勒安的深夜,都有一道孤獨的身影靜靜地亮著一盞燈,那就是我,我都擔心我毛都掉禿了。」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頭上還茂密著的金毛。
「……」薩岱霍斯攬著凌洲的手緊了緊,「那……」他只覺如鯁在喉,一時開不了口詢問。
凌洲察覺到了,立馬仰起頭認真地看著薩岱霍斯:「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上將,我早就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這兒,留在你身邊,跟你在一起。」越說越小聲,耳尖才消下去的紅意又隱隱有冒頭的態勢。
薩岱霍斯抿了抿唇,聽見自己有些發顫的聲音自喉間探出:「那您的家人們……」
凌洲一聽就想到了自己過往十二年被親爹坑得親媽都不認識的慘痛經歷:「其實我覺得他可能會立馬出門買鞭炮啤酒來慶祝。」
聲音說得又小又快,就在身邊的薩岱霍斯也沒有聽清楚:「什麼?」
凌洲清了清嗓子,複述了一遍老同志多年前的原話:「咳,沒事,我跟我爸……就是父親一起生活,他早就想自己一個人過老年……中老年生活了,一度想讓我去外地結婚定居,現在,嗯,雖然不只是去外地,但本質上是差不多的。」
薩岱霍斯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頓了頓沒說話。
凌洲見狀猜出他想問什麼:「沒有沒有,我爸媽只是離婚了,我跟我爸一起生活而已。」
薩岱霍斯鬆了口氣,伸手撥了撥凌洲額前的碎發:「那,如果能回去的話,等這邊一切都安頓好了,我跟您一起回去吧。」
凌洲訝異:「啊?」
薩岱霍斯抱歉地看著凌洲:「很抱歉,殿下,這裡的事我必須去解決,之後才能跟您一起回去。」
凌洲連忙爬起來,鄭重地看著薩岱霍斯:「上將,我跟你一起解決,至於回家的事不急的,回得去我帶你去見見我爸,回不去……就當我遠嫁了吧,你不要有負擔,而且……」凌洲的神色慢慢地凝重起來。
薩岱霍斯伸手揉了揉他的眼尾:「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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