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迦動作間,兜帽滑下去了一些,正好夕陽斜射過來,凌洲終於看清楚了。
只見他臉色蒼白,神情頹然,眼下青黑,青眸里一片死寂,整個人都變得消瘦不說,隱隱散發著一股……死喪的氣息。
凌洲心頭一跳,莫名有一股不安盤繞心間,他緊了緊拿著盒子的手,試探道:「少將,最近出什麼事了嗎?」
帕尼迦一愣,隨即抬手拉上了兜帽:「殿下多慮了,這是朗卡爾纏著我要一起玩的變裝遊戲。」
凌洲有些遲疑:「……是嗎?」
「是啊,」帕尼迦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您看,還化了妝呢,好像是模仿什麼動畫人物?小蟲崽看的,我也不知道。」
凌洲直覺不對勁,但見他不願意說,也就不好多問,只能裝作相信了的樣子:「還是小蟲崽喜歡玩,看著還挺像的。」
帕尼迦聳聳肩:「是啊。」
說完,他對著凌洲行了一禮:「二殿下,既然東西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凌洲回禮:「再見,少將。」
「再見,二殿下。」帕尼迦轉身走了出去。
「咔嚓。」門被輕輕拉上。
凌洲看著關上的門,遲遲沒有動作,只覺得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
半晌,他點開通訊。
通訊很快就撥通了,薩岱霍斯低沉帶笑的聲音傳來:「殿下?」
凌洲摳了摳盒子:「上將,最近軍部出什麼事了嗎?」
薩岱霍斯:「沒有啊,怎麼了?」
凌洲:「我剛見到帕尼迦少將了,我感覺他有些不對勁。」
薩岱霍斯一頓:「不對勁?」
凌洲「嗯」了一聲:「是……出什麼事了嗎?」
薩岱霍斯皺眉:「沒有聽說,不過他前幾天休了假。」
凌洲:「休假?」
薩岱霍斯:「嗯,說是朗卡爾馬上要升學留宿了,想多陪陪他。」
凌洲聞言稍微鬆了一口氣:「哦,那應該是要分開一段時間了,心裡不舍吧。」
薩岱霍斯寬慰道:「嗯,別擔心殿下,我派人去看看。」
凌洲點頭:「好。」
說完,他看著手中的盒子:「上將,你……今天有事嗎?」
薩岱霍斯頓了頓,溫聲問著:「怎麼了?」
凌洲知道了,笑了笑:「沒事,就是今天我想出去逛逛,可能得晚一點回家。」
「唔,」薩岱霍斯調侃著,「不知道這次小蟲崽會不會坐過站了?」
凌洲臉臊得通紅:「沒有,不會,我會看著的。」
薩岱霍斯笑出了聲:「好吧,看來小蟲崽長大了。」
凌洲耳朵都紅了:「上將!」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薩岱霍斯見把人逗急了,忙笑著哄道:「好了好了,我錯了。」
「唔……」凌洲輕聲哼著。
不料薩岱霍斯又踩了踩兔子尾巴:「要是坐過站了,記得趕緊聯繫我。」
凌洲:「……」
兔子急了想咬人,哦,咬蟲。
哪怕知道對面看不見,他依然笑得虛情假意:「再見,上將。」
說完伸手就按掛了通訊。
呵,雌蟲。
……
另一邊,薩岱霍斯看著手中掛斷的通訊,挑了挑眉。
小蟲崽脾氣還挺大。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旁邊坐著的軍雌眼睜睜地看著薩岱霍斯剛剛還一臉冷肅,周身是平日慣有的冷意,結果不過是接了個通訊,就笑意不斷,艙內溫度升上來了不說,語氣也溫柔得不行,他一臉見鬼了的神情。
媽呀,二殿下是何方妖孽……神聖。
軍雌心中肅然起敬的對象又多了一個。
但很顯然,因為內心太過震撼和激動,軍雌並沒有注意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以至於在外人看來他現在就是一臉的……春心蕩漾和快掛到耳邊的猥瑣笑容。
薩岱霍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軍雌立馬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向他席捲而來。
軍雌:「……」
隊長!救命!
……
帕尼迦走出規格好一段距離後,轉身對著酒樓方向深深鞠躬,久久沒有直起身,眼淚傾瀉而出。
對不起……
……
2號線光軌上。
亞維正悠哉哉地坐著光軌,打算趁著今天休息繞一繞城西城北,看看這裡雄蟲的精神海狀況。
「嘀嘀。」
亞維低頭一看,沒愛蟲?
他一臉難以言喻地點開通訊:「沒……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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