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立馬轉過身咔咔打字:以後都和你商量,一定不會再瞞著你。
薩岱霍斯俯身湊近了些,眼裡划過一抹逗弄,聲音聽著卻有些喑啞,好似刻意帶了分誘哄的味道:「殿下,如果我說,想讓你以後一直乖乖待在我身邊呢?」
低沉溫柔的嗓音絲絲繞繞地鑽進凌洲的耳朵,一路激起癢意,酥酥麻麻地纏進大腦神經,凌洲頓時一個激靈,一時不察就把所有理智都扔了出去:待待待,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薩岱霍斯驀地笑出了聲,察覺到笑得太放肆又抬手擋了擋,悶悶地笑,免得氣著蝴蝶。
凌洲:「……?」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愣愣地看著薩岱霍斯。
怎麼了?
薩岱霍斯笑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忍下了笑意,看向凌洲的藍眸里滿是暖意珍惜,他摸了摸小蝴蝶的腦袋,笑道:「殿下,怎麼這麼傻,當心哪天就被我拐跑了。」
凌洲更茫然了,怎麼又扯到拐不拐跑了?
但被薩岱霍斯這麼一笑,剛丟到一邊的理智又自己慢慢爬回來,繞到裡面堵住了漏風的大腦,蝴蝶翅膀悄無聲息地燒紅了。
想到自己剛剛說……寫了什麼,他一邊在心裡默默唾棄著自己的色令智昏,一邊又忍不住昏昏地想,拐跑就拐跑吧,反正,反正……
蝴蝶翅膀一瞬紅了個透徹。
薩岱霍斯瞥見上面不正常的薄紅,眉梢微挑,不再逗蝴蝶,把他托著捧在手心:「好了,逗你的,」他稍稍湊近了些,含著笑,將凌洲以前講給他聽的那些什麼情話必背一百句學了個十成十,「我可捨不得。」
凌洲:「?!」
他的眼睛一瞬睜大,自底下冒出的特意霎時翻湧而上,震得心臟都劇烈跳動個不停,一對翅膀連帶著上面的銀粉仿若都紅了個徹底,整隻蝴蝶都滾燙滾燙的,燙得薩岱霍斯手指不自覺地一蜷。
他眸底笑意更濃,抿了抿嘴角輕咳一聲,神情認真起來:「殿下,以後不這樣了,好不好?」
嗯?
小蝴蝶慢慢仰起腦袋。
薩岱霍斯低低地嘆了口氣,捧起小蝴蝶貼了貼:「真的嚇到我了。」
凌洲一怔,愧疚與自責再次蔓延溢出,他心疼地湊上去抱住了薩岱霍斯,翅膀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非常認真地點了點。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薩岱霍斯感受到小蝴蝶的觸碰,笑了笑:「殿下一文。」
凌洲聞言笑開了,動著翅膀飛下去,嗒嗒點著打出了字:馬不能追。
一人一蝴蝶含笑相望,眼中暖意融了滿窗冰雪。
駕駛室內,小光屏輕輕按下按鈕,關了艙內的攝像,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家花還是最香的……嗯???
他光屏上的代碼一瞬扭曲,完全不理解自己剛剛為什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嘶……
中邪……中病毒了?
……
軍部監獄。
四樓走廊最裡面,粗長的發鏽鐵欄嚴密地立了一排,辟出了一間昏暗牢房。
蓋德克一動不動地側趴在冰冷的黑瓷地面,半邊的假肢本就因為沒有好好醫治而有些不穩,再加上先前劇烈的掙扎拖拽,已經脫落了大半,只是堪堪吊著幾縷,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擺在地上。
他身上都是自己這幾天嘶喊狂砸弄出來的劃口,一道一道的血淅淅瀝瀝地從裡面淌出來,在漆黑的瓷磚上染了一次又一次,一層又一層的血泥沾染覆蓋,整間牢房裡都充斥著幾近腐化的血腥味。
站在欄杆外守著的軍雌早已習慣撲面而來的腐味兒,只是對他今天沒有任何發瘋怒吼砸假肢撞欄杆的行為而只是安靜地在那趴著感到一絲狐疑,但見他一身是血連呼吸都是有一氣沒一氣的,也就沒有多想,只是抬手按在了腰間配槍上,以防萬一。
「嗒嗒嗒。」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廊道另一邊傳來。
軍雌神色一緊,雙目銳利如鷹般盯視著那邊。
等見到來人後,軍雌驚訝道:「少將?!」
第150章 撒嬌
來人一身黑金軍裝,肩上星章熠熠生輝,赫然是第三軍少將。
他走到鐵欄前站定,俯視著趴在地上的蓋德克:「這幾天情況怎麼樣?」
軍雌立馬俯身行禮:「前幾天都是大喊大叫砸牆的,今天倒是沒有什麼動靜。」
第三軍少將聞言挑了挑眉:「哦?」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鐵欄,沉悶的響聲登時迴蕩在狹窄的牢房。
蓋德克此前一直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內巨大的虛脫感讓他聽不到也看不到,直到鐵欄敲響帶動著特製地磚的振動才終於意識到有人過來了。
他身體動了動,手杵著想站起來,但幾天的怒吼橫撞和沒吃東西所帶來的無力感讓他根本撐不起來,只能扯著脖子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轉過了頭,也看不清面前人的樣貌,唯一清晰入目的就是那一雙擦得烏黑鋥亮與這間髒污腐臭牢房格格不入的軍靴。
蓋德克下意識地以為這是薩岱霍斯,抖著身體獰笑了幾聲:「喲,上將大人來了,怎麼?不去陪我們親愛的大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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