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塔迪無言:「哪裡嚇人?」
「哪裡都嚇人,」埃度說著說著又開始八卦,「欸,你說,這倆怎麼還不……那什麼呢。」
「怎麼什麼事到你嘴裡都變得那麼不可描述呢?」基塔迪摘下眼鏡,抬手揉了揉眉心。
「嘖,」埃度眉峰高高挑起,「你說不說?」
基塔迪:「我又沒結過婚,我怎麼知道,估計是因為大殿下吧。」
「……」埃度聞言登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這都快兩年了,怎麼還是什麼消息都沒有?」
基塔迪放下手,向後靠在椅背上:「薩岱霍斯上將是獻祭了全部生命……哪兒那麼容易。」
埃度伸手戳了戳他:「欸,你說……」
他頓了頓,還是沒有說出口。
基塔迪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本文件:「親王殿下不就是這樣嗎?再者說,就算真的……有個念想也是好的。」
埃度點了點頭,嘆了口氣:「也是,當時那場景,我想想都覺得後怕。」
基塔迪翻開文件:「蟲族壽命三百年,有個盼頭,總歸是好的。」
「三百年怎麼了,就怕到時候……」他說著自己呸了三口,使勁兒晃了晃腦袋,轉而看向了基塔迪手裡的文件,「那是什麼?」
基塔迪淡淡道:「托伯茨閣下遞上來的藥劑報告。」
「報告?」埃度一愣,顯然不覺得寫報告是托伯茨能幹出來的事。
基塔迪「嗯」了一聲,快速翻完文件:「有了藥劑,雖然雌蟲還是需要雄蟲的精神力安撫,但精神海暴動卻可以往後拉上至少十五年。」
埃度險些驚掉了下巴,整個人「嗖」地從桌子上滑下來:「多少?十五年?!之前不才三年嗎?這麼快?」
基塔迪合上文件,轉頭看向窗外:「是啊,不管怎麼說,總歸是,越來越好了……」
「呼——」
一縷涼風透過窗縫,輕柔地吹拂著牆角的鮮紅月季,花兒朵朵搖曳,露珠顆顆輕晃,生機盡顯。
……
溫森2890年春。
阿拜爾一身軍裝坐在皇宮西北一座宮殿裡。
他抬手端了杯茶,低頭喝了一口:「殿下,您還是想繼續做親王嗎?」
凌長雲端著個大胖金魚杯,也喝了一口,調侃道:「怎麼?軍部想把我挖過去嗎?」
阿拜爾笑了,揶揄道:「軍部倒是想,可惜陛下不放人啊。」
凌長雲挑眉:「元帥就不打算為了我爭取一下?」
阿拜爾搖搖頭,煞有介事道:「那是不敢和陛下搶人。」
凌長雲笑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品起了茶。
阿拜爾猶豫了一下:「不過,殿下,您是真的不考慮正式成為君後嗎?」
凌長雲放下杯子:「不了,我覺得還是『親王』這個稱呼更霸氣一點。」
阿拜爾失笑,搖搖頭不再提這件事。
凌長雲懶洋洋地往後靠在椅背上:「羅普那邊怎麼樣了?」
阿拜爾一愣。下意識道:「陛下沒跟您說嗎?」
凌長雲聳了聳肩。
阿拜爾心下明了:「去前兩天剛去看過,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只是畢竟被下了猛藥,估計還需要段時間。」
凌長雲點點頭。
阿拜爾:「殿下,可以問問,納恆那邊……還需要多久嗎?」
凌長雲微微搖頭:「說不好,醫院那邊沒有給確切的答覆,只說近兩年來恢復得很好。」
阿拜爾聞言鬆了一口氣:「恢復得好就好,反正才過了兩年,倒是也不急。」
凌長雲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這位隔三岔五來一趟就為了問納恆情況的元帥大人。
阿拜爾摩挲了下手裡的杯子,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大殿下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凌長雲垂下眸子,久久沒有說話。
半晌,就在阿拜爾暗自懊惱之際,凌長雲的聲音輕得幾乎快要聽不見,卻是如驚雷般沉沉地砸進他的耳朵里:「蟲神,取了阿願的半數壽命,以此來填補薩岱霍斯的生命空缺。」
「?!」阿拜爾驟然抬眸。
凌長雲靜靜地望著敞開大門外的暮色天光和緩緩出現慢慢靠近的狹長暗影。
「阿拜爾,這兩年多來,我無時無刻不在祈禱著,奇蹟的出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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