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約莫就是散修了。」巫溪蘭道,「你們這些劍修,做散修的,都那麼難被看出來是劍修嗎?」
玉蟬衣不知道。
巫溪蘭說:「我看承劍門那些弟子恨不得把自己在承劍門做劍修這幾個字糊在頭上,到哪兒都要抱著劍擺出一派威風派頭,還以為劍修都是這樣。」
說著說著,巫溪蘭想起什麼,問玉蟬衣:「小師妹,昨日我給你的丹藥,你可有服用?」
玉蟬衣點了點頭。
巫溪蘭:「我就說你服用了的話看上去不會這麼輕鬆……等等,什麼?你服用了?」
玉蟬衣依舊點頭。
巫溪蘭一把抓起玉蟬衣的手,神色逐漸轉為震驚。
按理說,一道服下聚靈丹與剜心丹,很快就會痛苦異常,難以忍受。
可剛剛她觀玉蟬衣,只看出她面色平靜,別說痛苦了,就連一點異常的波動都令人察覺不到,完全沒想到,玉蟬衣已經吃了丹藥。
她這一身望聞問切的本事,在她這小師妹身上,竟然失了靈。
「你還真的服用了……」手指接觸到玉蟬衣手腕肌膚,試探出她靈脈脈搏,巫溪蘭唇瓣一抖。
玉蟬衣體內的靈脈脈象混亂衝撞,丹藥正在起到它們的效果,巫溪蘭很清楚地知道了玉蟬衣已經服過丹藥。按脈象來推測時間,應該是昨日將兩種丹藥給她沒多久,就被她服下了。
巫溪蘭皺著眉頭問玉蟬衣:「不痛嗎?」
玉蟬衣沉默片刻,道:「不過是肉身之痛。」
巫溪蘭眉頭皺得更緊,幾乎要在眉心皺出「川」字。
為了試藥,剜心丹之痛,她也受過。
小小一顆剜心丹,就會疼得她直立不能,疼到在榻上來回打滾直到力竭。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給這丹藥取名叫剜心丹。
真真是剜心之痛。
可聽聽玉蟬衣說什麼:不過是肉身之痛……
上古遺民大多坎坷半生,伶仃漂泊,玉蟬衣這幾個字說出來使有多輕描淡寫,巫溪蘭就有多心驚。
到底受過怎麼樣的罪,連肉身之痛都不過如此了?
巫溪蘭皺著眉頭看了玉蟬衣半天,見她神色如常,只是呼吸平弱,在那一聲不吭地忍痛,幾度開口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
到最後她想要詢問玉蟬衣過往,又或者想要勸一勸玉蟬衣回屋休息的話到嘴邊,都吞了下去,換成了一句:「小師妹,你真的很想拿下論劍大會的第一是嗎?」
這樣一聲不吭忍痛的人,她平生只見兩個,怎麼都在不盡宗?
玉蟬衣道:「師姐,我說話一向不開玩笑。」
巫溪蘭深吸了一口氣:「好。」
她跑回藥廬,將兩個青色的藥瓶拿出,塞進玉蟬衣手裡:「聚靈丹和剜心丹各自還剩十粒,你依照你突破靈脈的速度,每突破一層靈脈,最快間隔七日能再服用一次,服下後前三日是最難捱的,第三日的晚上尤其難捱,你準備好,等天亮了就好了。」
巫溪蘭說著說著自己的眼睛先紅了紅,她繃著嗓子以使自己的聲線如常,又重重呼出一口氣:「好了,小師妹,你回屋休息吧,我去找李旭買新種子。這聚靈丹和剜心丹頗費藥草,我得提前準備好。」
「謝謝師姐。」
「快回去休息!」巫溪蘭將推玉蟬衣進她房裡,眼角餘光瞥到院子裡的樹上落下的那點黑色衣角,知道她那行蹤古怪的師弟又在樹上。
她與玉蟬衣都對此習以為常,視若未睹。等將玉蟬衣推回到她房間,巫溪蘭對玉蟬衣說道:「我這剜心丹,效力僅僅比剔朱丸弱上一些,可那剔朱丸是逼供時用的藥,靈力再深厚的修士服下它都會痛苦萬分,生不如死,小師妹,第三日夜,你可真真要先在心裡做好準備。要是真的痛極了,別強忍著,喊出來,會好受一些。」
「剔朱丸?」玉蟬衣抬眼看向她,眼裡藏著好奇。
「是啊,剔朱丸,一種極為歹毒的丹藥。不會致死,卻會叫人痛不欲生。一些宗門會用來逼供犯了大錯的弟子。」巫溪蘭道:「說起來,你和你這師兄某些方面還真是相似,都極能忍痛。當時他被師父帶回來時,七十二寸靈脈盡毀,應當是痛極了,卻也是一聲不吭。」
巫溪蘭想起來,那時她這便宜小師弟醒來後,還問她要過剔朱丸。
可這剔朱丸哪是他想要就能給的?她又不知道他拿去用在什麼人身上。
「休息吧。」安頓好玉蟬衣,巫溪蘭便出門去找李旭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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