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了玉蟬衣驚奇看了他一眼,之前還真沒看出來他年齡高到這種程度。
怪不得他總擺出一副他是個老人家的架勢,沒想到確實有點歲數在身上。能活過千年的修士確實有幾分本事,也不怪乎他這麼得意。
這比她那一千年要結實得多,她承認他是個實打實的老傢伙了。
玉蟬衣突然好奇起一事:「師父他仙齡幾何?」
微生溟摸了摸下巴:「不好估量。」
玉蟬衣默默又飲了一杯酒。不好估量……那看來,哪怕師父他看上去朱顏綠髮慘綠年華,實際上,可能也是年事已高?
為她論劍大會的事忙前忙後,倒是辛苦他老人家了。
她不知自己酒力深淺,兩杯酒下肚,摸了摸臉頰微微有些發燙,不打算再喝下去,叫微生溟封了罈子。
他也喝得不多,只飲了一杯,壇里的酒幾乎沒怎麼少。
趁著月色,微生溟在樹底刨了坑,將這壇酒窖藏著。
玉蟬衣見他動作熟練,就知道他之前酒一定沒少喝。說不定之前也在蓬萊刨過坑,正想著就聽到他說了一句:「這裡土質鬆軟,適合藏酒。」
玉蟬衣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問道:「拿到論劍大會頭籌是什麼滋味?」
微生溟頭也不回說道:「沒意思,真沒意思。」
又回頭看向玉蟬衣,微微一笑:「我是說,這酒少了些意思。」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各中滋味,小師妹總要親自嘗過,才知道是好是壞。」微生溟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用靈力拂過鎮著,填平了樹下埋酒的坑,「等你拿了頭籌,我們再把它挖出來,到時候這酒的滋味會好許多。」
說完又道:「雖不知小師妹方才提及的人是誰,但他既然惹得你意氣用事,八成也有他的錯處。哪怕沒有你,也會有人讓他吃到教訓,不用太放在心上。」
語氣難得柔和。
道理玉蟬衣自是懂得。她只是……好像能懷念的就那麼幾個人。見到江言琅頹廢失意的模樣,恰好想起了陸祁。
微生溟與她素未謀面,可陸祁好歹真真正正地和她對過招。
好歹有這麼一個人,能證明她真的存在過。不像聆春閣,夷平了就是夷平了。
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玉蟬衣今夜格外沉悶。
入了夜的蓬萊燈火通明,空氣中能聽聞錚錚劍聲,是有修士在論劍台外的地方切磋練劍。微生溟埋了酒罈回到他的房間,玉蟬衣卻不打算回去,站在屋瓦上,遠遠地看著其他人練劍。
之後這幾日,白日裡,玉蟬衣便戴上冪籬,去茶寮飲茶,順便聽一聽其他的劍修都在說些什麼。夜晚,就在不同的屋檐上站著,看其他門派的修士練劍,揣摩其他門派的劍招。只有一夜未曾露面,次日靈脈又進一寸。
這段時間,玉蟬衣毫無疑問是話題的中心。
所有人都在猜,讓原本的奪冠熱門選手江言琅喜提蓬萊一日游的玉蟬衣,下一次比試,會去花落榜上摘誰的名碟。
有說陸墨寧,有說沈笙笙,也有人在說花落榜上的其他名字。
流言紛紛擾擾,莫衷一是。
玉蟬衣只管喝她的茶飲。
期間塗山玄葉來找過她幾次,每次都帶來了新的靈石寶物。他賺取靈石的速度之快快到讓玉蟬衣一陣恍惚——要是賺靈石對塗山玄葉來說這麼容易,那不盡宗的貧困破落莫非真是他刻意為之?
星羅宮的丟丟也仍舊是每天丟上一次,但次數多了,瀾應雪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樣找得那麼心急了,畢竟每次丟丟總能自己找回去。
玉蟬衣仍不知道塗山玄葉計劃要放出去的消息是什麼,他說要等她下一場比試開始之後再說。
三日後,剛一破曉,花落榜下便聚集了好一眾人頭攢動。
他們等著看玉蟬衣來揭榜,想第一時間知道下一場玉蟬衣摘誰的名碟。
卯時一過,鶴鳴聲響起。
玉蟬衣的身影卻始終未曾出現。
不少人抻長脖子四處探看。
「怎麼回事?」
「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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