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焦躁不安地等了兩刻,有人急匆匆跑過來說:「比試名單出了,玉蟬衣對陣孫芥,在西北場的論劍台那邊。」
「孫芥?這是誰?」
「花落榜上沒有這一號人啊!」
來人喘著氣說:「抽籤隨機分的!玉蟬衣這回沒摘花落榜上的名碟了!」
此話一出,四周譁然。
「怎麼回事?」
這時有一一身雪衣,貌美無比的青年扇著一把團扇,半掩著唇邊的笑,笑著說道:「我早說了,她不會來摘名碟的。」
他故意拉長了尾音,將周圍好奇心高高吊起,等不少目光看向他,才悠悠然再度啟唇:「這玉蟬衣之所以能勝過江言琅,靠的是策略,不是本事。」
有人驚了一驚:「何出此言?」
青年笑道:「她在第一日就摘了這江小郎君的名碟,亂了江言琅的陣腳,又仗著自己名不見經傳,叫那江言琅輕敵大意,僥倖贏了一回。若是江言琅早有準備,她才沒打敗風息穀首徒的實力。」
有人辯駁:「可她只有三十寸靈脈,哪怕僥倖,本領也不一般啊!」
「要真是本領不一般,怎麼今日就不敢來摘名碟了?」搖著扇的美麗青年琉璃色的眼底隱隱帶笑,「分明是怕了,懼了。這種先發制人的策略,用一次就失效了,她不敢再輕易嘗試。」
「不信,你們就去瞧瞧,今日說不定她會敗在這孫芥手底下。」
眾人紛紛往論劍台西北場地涌去,待過去,那邊的比試卻早已結束了。
抓了個人來一問,孫芥在玉蟬衣手底過了三招,敗了。
他們忙看向雪衣青年,那青年卻輕嘆一口氣:「這孫芥功力不到家,能贏過他,也不算什麼厲害事。你們且看著之後這十日,她還敢不敢再去花落榜上揭榜,敢去,那才是真的有本事。」
說完他輕輕搖晃著扇子離開,過了會兒,身形沒入茶寮,坐到窗邊戴著冪籬遮著臉的玉蟬衣的對側,喝茶吃點心。
玉蟬衣道:「說我贏過江言琅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就是師父要放的假消息?」
塗山玄葉道:「正是。」
玉蟬衣道:「可我看他們好像不怎麼信。」
「自然有人願意信。」塗山玄葉語氣自若,「例如這風息穀承劍門的弟子們,他們都願意相信,是你勝之不武。總之我消息已經放出去了,接下去,就等他們幫我傳播了。」
一邊又將一顆新鮮顏色的靈石丟到玉蟬衣手里,捏著手指算著什麼,算完之後,塗山玄葉終於舒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交給你的靈石,你讓你師姐去換成靈幣,夠我們宗門一百年花銷了。」
「真不容易。」他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
「師父在操勞些什麼活計?」玉蟬衣見他疲累,說道,「接下來這十日我頗有空暇,若我能幫得上忙,可以喊我去替你。」
「你?」塗山玄葉抬眸看了玉蟬衣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意我就領了,但你不行。」
玉蟬衣聞言抿了抿唇,倒也不多問緣由,只是立馬將主意打到了旁邊的男人身上:「那師兄呢?」
「他更不行。」塗山玄葉長長嘆了口氣,「有些重任,註定只能落到合適擔負得起它的人身上。」
玉蟬衣有些不懂,正這時一直看向窗外的微生溟說道:「外面是不是沈笙笙?」
塗山玄葉聞聲往外看了一眼,說道:「就是沈笙笙,你怎麼認出她的?」
微生溟:「你不是說了,那是一個只用短劍的修士。那姑娘手里拿的就是短劍。」
塗山玄葉道:「想不到你劍拔不出來,眼神倒是好使。」
玉蟬衣抬眼,卻晚了一步,只看到沈笙笙深緋色的衣角從人群中掠過,未看到她的劍。
塗山玄葉道:「這風息穀首徒在你手里吃了敗仗,最高興的就是他們了。不說別的,單說外面擺著的那個下賭注的帖子,去掉了江言琅之後,這沈笙笙的投注票數可是水漲船高,足足漲到了三千票。」
「你呢,五百票。」玉蟬衣沒問,但塗山玄葉認為她應當好奇,自顧自說道,「其他人每天能漲兩三百票,但我覺得,只要我、承劍門和風息穀多宣傳一下你勝之不武的消息,保管你的票數漲不動的。」
玉蟬衣並不關心此事,轉向微生溟,打聽起了沈笙笙來:「玉陵渡地處鳳麟州,與生州接壤,劍術風格可與生州類似?」
她記得尹海衛的父母都是玉陵渡人士,當時未向尹海衛請教一二,不由得有些惋惜。但玉蟬衣有種直覺,師兄他也許會知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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