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衣:「……」不能不謂之思路清晰。
玉蟬衣問:「你叫什麼?」
小孩兒說道:「殷樂,打鐵的叫我殷小樂,你們也叫我殷小樂就好了。」
「殷小樂。」玉蟬衣問,「你怎麼不聽爹娘的話,卻要聽一個打鐵的匠人的?」
「我爹娘練劍沒練出名堂,但那個打鐵的打鐵打得好,還教了我不少厲害招式,他肯定比我爹娘有本事,我當然要聽他的。」
玉蟬衣看了微生溟一眼:「如今這些小孩子都這麼玲瓏通透嗎?」
微生溟嘆了一口氣:「小師妹,你應當知道,你的那點年紀在我眼裡,和他也別無二致,也是個小孩子。聽你一個小孩子說別人小孩子,當真怪異,這問題還是別問我了。」
過了會兒,在外買藥的巫溪蘭回來,見宗門裡多了個小孩子,喜滋滋地將殷小樂帶到藥廬看顧著。
殷小樂一走,微生溟對玉蟬衣說道:「你可知道殳問是誰?」
玉蟬衣裝不懂,搖了搖頭。
「你將他名字倒過來念念呢?」
玉蟬衣心道:微生溟果然已經猜到了殳問的身份。
她道:「原來竟是陸掌門?」
微生溟眯眼看著她:「『竟』字聽起來可毫無驚訝之意,小師妹似乎也早就猜到了?」
玉蟬衣道:「師兄是覺得我行事太過張揚,將人得罪了嗎?」
微生溟搖搖頭。
玉蟬衣頗有些意外,她今日可是咄咄逼人到如果有人圍觀定然覺得是她過分。微生溟道:「要說得罪,怕是在你拿到論劍大會第一的那一日,就已經將他得罪死了。」
他語氣閒閒說道:「你行事張揚,還是低調,都不影響你已將他得罪死了的這件事。何必耗費心思與他虛與委蛇,隨你開心便是。」
玉蟬衣說:「你這麼了解這位陸掌門?」
微生溟道:「你這麼討厭這位陸掌門?」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回答。卻又都知道,不反駁已經是對方給出了答案。
-
御劍而行的陸聞樞與陸韶英踏到雪地上,回到了承劍門內。
方站定,陸聞樞忽然一口血噴了出來。
血滴濺在雪地,很快染透雪層,陸聞樞的臉色看上去也白慘慘的,比雪還要白上幾分,陸韶英見狀大驚失色:「掌門!你怎麼了!?」
在陸韶英的眼裡,陸聞樞一向是從容不迫、做任何事都是輕描淡寫的。哪怕剛剛在不盡宗,被玉蟬衣當面嘲諷奚落,也能不替自己反駁半句,胸懷造詣都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強大到令人生畏。
他何曾見過陸聞樞這樣脆弱狼狽的樣子?
陸韶英面上焦灼,心裡也急,他關心著陸聞樞的狀況,焦灼之餘,心頭卻有種說不出的慌亂。
怎麼會吐血呢?
陸聞樞輕輕擦去唇邊的殘血,又將白衣上的血滴用靈力拂去,他眼神幽暗,輕聲對陸韶英說道:「是我最近修習的功法出現了一點小問題,並無大礙,你先下去吧。」
等陸韶英走後,陸聞樞回到主峰,踏進自己的房間。甫一進門,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
比方才在雪地里更多更濃稠的一灘血,大半落到他的白衣上,血一路往下蔓延,胸前盡染成紅色。
這一次,陸聞樞卻沒有再急著出手清理。
他粗喘著氣,感受著精神海里「熒惑」躁動難安的氣息,痛苦難耐地閉上了眼睛。
是「熒惑」。
它此刻正在興奮的低鳴,劍身不停在他的精神海里顫慄著。
始終不肯完全低頭認主的「熒惑」,在今天,又聞到了它喜歡的那種血肉的味道。
在不盡宗待了那麼久,離玉蟬衣那麼近,「熒惑」興奮戰慄的程度,竟然比初見陸嬋璣時還要更甚,它按捺不住地想要衝出他設下的禁制,竟然叫禁制有所鬆動。
這千年以來,「熒惑」始終未被完全馴服,每一次從精神海里拔出它來,他都要承受著被它戾氣反噬的痛苦。
上兩次接觸玉蟬衣時,「熒惑」便有異動,他沒有搭理,今日,它竟是躁動難安到不惜要與他壓制它的力量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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