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衣默默喝茶不說話。
巫溪蘭道:「我說的這個李旭只是一個散修,不是太微宗的,心靈手巧極了,最擅長蒔花弄草。恐怕和沈道友認識的那位只是同名同姓。」
「心思細膩、最擅長蒔花弄草?」沈笙笙篤定道,「那肯定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李旭。」
她求證般看向江言琅,江言琅也點點頭:「我們認識的那個李旭從來不會將心思花費在一些在他看來不務正業的事情上,與巫師姐說的定然是兩個人。」
玉蟬衣實在怕他們將她也拉進這個話題中去,於是眼睛瞟一瞟這個,掠一掠那個,最後看了微生溟一眼。他也正像她一樣默默喝茶看戲,察覺到她的目光後朝她暗暗挑了下眉。
一切盡在不言中。
玉蟬衣也回以一下眨眼。
別人眼裡那個嚴謹慎重的太微宗首徒,就是那個成天繞著不盡宗轉來轉去,一會兒養花養草、一會兒學刻傀儡的散修李旭,這點她和微生溟都知道。
這陣子江言琅和沈笙笙在,李旭更加鬼鬼祟祟起來,後來打聽到沈笙笙和江言琅打算在不盡宗留更長的時間,絕望的李旭索性找了個要進山採藥的由頭,過來辭別了一回,說是歸期未定,說不定要幾年後再見了。
李旭雖是不來了,太微宗倒是派了個新面孔的弟子過來。
玉蟬衣聽李旭說,在她拿下論劍大會頭籌之後,太微宗里能有資格知情微生溟一事的弟子,不少一改之前抗拒的態度,主動請纓前來不盡宗。
玉蟬衣目光望向藥田方向,那裡就有兩個名為「熱心的李旭朋友」,實為太微宗弟子的修士,正在藥田那邊的空地那打地基,幫不盡宗建新的房子出來。
總歸這些人來監視微生溟,閒著也是閒著。不盡宗又有不少活需要做——新的屋舍要蓋,被她劍氣傷的門要常換,與其都交給病懨懨的微生溟,倒不如與這些太微宗弟子各取所需,她給他們一個更近水樓台看著微生溟的機會,他們幫不盡宗幹活,皆大歡喜。
在藥田的太微宗弟子自是對玉蟬衣私底下這一番安排毫不知情,只道是想要接近不盡宗實在太容易了一些,不需要想什麼由頭,玉蟬衣會主動來找他們幫忙,只要應下就能進不盡宗。在自己成功混入不盡宗後,他們傳了信給其他在炎州的同門弟子,讓他們趕緊學蓋房子。
沈笙笙也順著玉蟬衣的視線,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說:「我認識的李旭,恐怕也不認識這麼多會蓋房子的修士。」
巫溪蘭說:「誒,等日後有機會,不如介紹他們認識。名字一樣,個性卻如此不同,也是一樁巧事。」
玉蟬衣差點被茶水噎住,她道:「笙笙,過來。」
沈笙笙應了一聲:「來了。」
玉蟬衣道:「可以將你昨日提到的劍招練給我看看嗎?」
沈笙笙與江言琅在這裡這段時間,應玉蟬衣的請求,將自己所會的劍招全部給她展示了一遍。
初時他們並不明白玉蟬衣的用意,畢竟每次看完之後,玉蟬衣都是沉默著,一副在思考什麼的樣子。
只是後來,等見到玉蟬衣在與其他人比試時用出他們展示過的劍招,沈笙笙與江言琅才恍然大悟——
玉蟬衣這是將他們宗門裡的劍招給學去了。
承劍門,太微宗,風息穀,玉陵渡,四個宗門裡,屬太微宗與承劍門的劍招花樣百出,底蘊深厚,風息穀玉陵渡略輸於前兩個宗門,但也是名門正派,自然也有不少自己門派獨有的招式,風格特別。
這會兒,沈笙笙應玉蟬衣的要求,將劍招演示了一遍後,收了劍,看了眼全神貫注看著她的玉蟬衣:「你應該又學會了吧?」
玉蟬衣道:「只在心裡過了一遍,用的時候未必流暢。」
沈笙笙:「我已經知道你對自己有多嚴苛了,你能這麼說,那就是會了。」
她嘆了一口氣:「可不能讓玉陵渡那些劍修長老知道你學得這麼快,不然我們玉陵渡的劍修弟子可要有苦頭吃了,那些懶惰的長老們肯定會變得不愛講課,要弟子們學你這樣自己琢磨。」
江言琅雖是默不作聲,但心裡已是完全相信了玉蟬衣之前說過的話,哪怕是「鳳凰于飛」,看過就能學會,這的的確確是玉蟬衣能做到的。
玉蟬衣並不太將沈笙笙的誇獎放在心上,她只道:「會與不會,一試便知。我要試一試,才敢說自己會了。」
叮囑了沈笙笙幫忙勘正對錯後,玉蟬衣亮出劍來,將沈笙笙剛才用過的劍招也使出來了一次。
沈笙笙與江言琅俱是功底紮實,由他們演示出來的劍招,比容易缺招漏式的劍譜要更流暢,每個步驟都有可堪琢磨的地方。在發覺玉蟬衣想要學他們門派劍招的意圖後,更是會是在演示時將所有的步驟全頭全尾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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