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寫在上方不起眼位置的一條橫批:「不服來辯。宗舍號:陸麼陸。」
玉蟬衣:「……」
李旭不是說沒人看過這本書嗎?怎麼還有人批註上了?
不過這位住在太微宗陸麼陸宗舍的仁兄說的話,雖然只有短短兩句,卻深得玉蟬衣的認可。
她戴著的這塊髓石法器對她來說,就是個好法器。
等等,既然李旭說沒人知道髓石的存在,更沒人對這本書感興趣,那這個叫囂著「不服來辯」的太微宗弟子,豈不是就是將髓石給她的微生溟?
……還真有可能是他。
想不到現在總是自稱老傢伙的微生溟也有喊別人老傢伙,說別人腐朽、說別人陳舊的時候。
不服來辯……真沒看出來他之前這麼張狂。
玉蟬衣又看了眼微生溟緊閉的門扉,聽裡面沒什麼動靜,不悅地撇了撇嘴角,按捺下心中求證的念頭,念起法咒,進了髓石幻境。
幻境之外,她趴在石桌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一進到髓石幻境中,玉蟬衣又一次經過了那個被禁制鎖住,光芒黯淡不可見的光團。
每次經過時,這暗淡的光團就如同水裡被水面魚食吸引的魚兒,那黯淡到幾乎隱入背景的光團都會主動貼到她的指尖上來,對她很是親近,像是想引人進它的幻境。
次數多了,玉蟬衣就是再不感興趣,也得被它勾出幾分探究的興趣來。
只不過,因著禁制,玉蟬衣看不到半點裡面的畫面。
上次微生溟只說,這是只和他修行有關的幻境,並不兇險,於她無用。
但他並沒有說禁止她進這個幻境。
身體比想法行動得更快,在玉蟬衣正在考慮要不要破開禁制,至少看一眼這個幻境裡面都是什麼以滿足她對它的好奇心時,她手中的劍氣已經凝聚成形。
既然有禁制,微生溟一定是不希望她進這幻境。
但聽他上次說起這個幻境的語氣,又好像只是因為覺得對她無用才不讓她進去。真進去了他也未必生氣。
不管怎麼說,哪怕強闖了這個幻境惹了他生氣,引得他過來將她罵上一通……那也總比現在他不言不語要好一些。
玉蟬衣索性舉起劍來,毫不猶豫地朝這團光團外的禁制刺了下去。
剎那間,暗淡的光芒瞬間綻放出刺眼的華光。這華光之盛,比玉蟬衣之前進入的任何一個幻境都更耀眼,更令人不可逼視。
眼前一陣陣發白,玉蟬衣用手擋住雙眼,好一會兒之後,光芒逐漸褪去,玉蟬衣終於見到了這幻境的真實面目。
居然就這麼進來了?
這禁制對她似乎並無多少牴觸,破開它比她想得容易。
很快玉蟬衣就發現了,這裡不同於她之前進過的任何一個幻境。
這個幻境裡並沒有妖怪。
有的,只是一個初生的嬰兒,逐日成長起來。
-
在玉蟬衣進入髓石幻境沒多久後,微生溟出現在石桌旁。
他低頭看著伏在桌上像是睡著了一樣的她,將放在石桌上那本書拿起來,眼睛的餘光一瞟,不經意看到了書脊中的小字,輕嘆一聲,再無言語。
與此同時,不盡宗外,卻來了一位錦衣玉冠的不速之客。
半個月之前,楚慈硯結束閉關。
作為太微宗的掌門,楚慈硯閉關是整個太微宗上下皆知的大事。
他許多年未曾出關,這一次有了出關的動靜,作為掌教的葉坪舟就連忙趕來,等候在楚慈硯的閉關洞府前,靜候消息。
不多時,洞府內一陣清風吹拂,待葉坪舟回過身來,就看見頭戴玉冠,身著長袍的楚慈硯負手而出。
「見過掌門,掌門閉關兩百年,我一直代掌門管理太微宗事務,在掌門閉關這些年間,太微宗內——」
葉坪舟剛要欠身行禮,向楚慈硯匯報一下工作,卻被楚慈硯豎起手掌打斷,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楚慈硯板著一張臉,另一隻手揮動衣袖。他運用靈力,一掌劈向洞府門口的昆吾石。
不過眨眼間,小山丘一樣的昆吾石,被楚慈硯一掌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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