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樞聞言轉了下腦袋,眸光淡淡,瞥了眼隨行的陸韶英。
閉關之前,他讓陸韶英多加留意不盡宗,他就是這麼留意的?
大費周章地來一趟,連玉蟬衣在不盡宗的日子都選不中。
陸聞樞這一道帶有審訊意味的目光使得陸韶英面上乍紅乍白。
陸韶英這陣子常常在不盡宗附近轉悠,他受陸聞樞囑託,暗中留意玉蟬衣的動靜。
陸韶英自認盡心盡力,半點不敢鬆懈,但他當真沒有看見玉蟬衣和她的師兄離開不盡宗。想同陸聞樞解釋,可眼下時機太不恰當,一時急到額頭冒汗。
陸韶英急到冒汗,陸聞樞卻不再審視他,很快別過臉來,對巫溪蘭說道:「那我們來得可真是不巧,偏偏在這種時候登門打擾,是否太過打擾了?」
他墨發高束,束髮的玉冠也是薄薄月光一樣的白,他的容貌氣質也是清而靜,瞧上去玉潤冰清。說話不緊不慢,語調斯文有禮。
巫溪蘭道:「無妨。」
陸聞樞便揮了揮手,示意弟子將箱子放下,並對巫溪蘭說道:「我此番前來,一是為拜賀:慶賀玉道友小小年紀便拿下論劍大會的頭籌。我閉關多年,出關時蓬萊論劍大會已經結束許久,今日才來……但願你們莫要嫌我禮數不周、來得太遲才好。」
頓了頓,陸聞樞又道:「二,是為了邀約。」
「不久之後,風息穀的劍修弟子要在承劍門,與我們的劍修弟子一同修習論道,我特來邀請玉道友前來承劍門,到時與風息穀承劍門兩門的弟子一同論道。」
巫溪蘭道:「好心意沒有來得遲不遲這一說,只是……」
她笑得客氣卻又疏離:「要不要去承劍門論道,這個我要問問我的小師妹,我替她做不了主,得看她自己願不願意。這禮,我也斷然不能收。」
巫溪蘭拒絕得太乾脆,幾乎不經思考,像是沒有經過任何的權衡考量,這完全出乎陸聞樞的預料。
沉吟片刻,陸聞樞問道:「你們這兒是不是只有玉道友一位劍修?」
巫溪蘭:「是。」
陸聞樞語氣柔和:「身為承劍門掌門,我最是清楚想要培養出好劍修,有多不易。劍修損耗開支巨大,不盡宗是有桃李之德,能培養出玉道友這樣驚才絕艷的弟子,可若想桃李成蔭,少不了精心養蘊。」
「我帶來的這些東西雖不敢誇說是物華天寶、希世之珍,卻都對劍修修行有利的東西。」
「巫道友,就當是為了你的小師妹,莫要拂了我這一番好意才是。」
巫溪蘭說:「但我們師父很會賺錢,哪怕雲遊四方,他也常常給我們寄來寶物,不會虧待任何一位弟子。」
等了等,見陸聞樞沒話說了,巫溪蘭道:「我知道承劍門是大宗大派,來我們這個小宗門拜會,是紓尊降貴,是天大的恩情。陸掌門,您這好意,我心領了。」
「可不盡宗能將弟子托舉到論劍大會頭籌的位置,日後也會將她托舉到更高的地方去。」巫溪蘭說,「承劍門今日來不來,從前來不來,日後來不來,都不會改變這件事。自從小師妹贏得論劍大會頭籌後,不盡宗的日子已經好過了許多,不再像從前,勉勉強強才能支撐下去。陸掌門若是真的有心扶貧濟弱,那就去找那些真的無人所知的小宗門,去幫它們吧。」
巫溪蘭語氣雖溫和,態度卻似鐵板。
說到最後,她嘆了一口氣:「等日後再有論劍大會這種比試,承劍門在到處採買藥材法器時顧及一下市價,別將藥品法器的價格抬得太高,就算幫到不盡宗了」
陸聞樞抿唇,垂下眼去:「竟還有這種事?」
他掃了一眼其他跟來的那幾個承劍門弟子,一眾弟子俱是低下頭去,不敢對上他的眼神。
陸聞樞心底生出淡淡厭煩,他道:「是我管教不力,等回去之後,我會好好約束他們一番的。」
來之前陸聞樞想過,有微生溟在不盡宗,哪怕他親自來不盡宗送禮物,恐怕事情的發展也不能盡如他所願。對他的為難可能來自玉蟬衣,也可能來自微生溟。獨獨沒料到,這為難竟然來自巫溪蘭。
陸聞樞向來都是未雨綢繆,不喜歡亳無把握地做事。來之前,他也事無巨細地打聽了巫溪蘭。
依照派出去打聽的人所說,巫溪蘭明明是個見到靈幣就雙眼放光、貪財好利的修士,怎會拒絕他,拒絕得這麼幹脆?
陸聞樞本打算,若是微生溟與玉蟬衣執意拒絕,就以巫溪蘭為突破口,讓他們收了承劍門的禮,承了承劍門的情。日後,若是在微生溟的授意下,玉蟬衣對他、對承劍門表現出半點不滿,屆時他無須出面說什麼,看客們只會將玉蟬衣看成忘恩負義之輩,沒有人會說承劍門半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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