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為她死後無人知,卻不想還有人記著她的名字。
但,薛錚遠記著她名字的理由,竟然是覺得她殺了薛懷靈?
哪怕她似魂非魂,以影子的形式漂泊時不知歲月,但薛懷靈死亡的時間一定在她死之後,她一道什麼都做不了的影子,如何能殺得了薛懷靈?!
正在她呆愣的這片刻間,另一道身影卻從眼前掠過,飛速躍上榻去,抬掌掐住了薛錚遠的喉嚨,將他提至眼前,雙目相對,微生溟聲嗓戾急:「你說是誰?」
薛錚遠呼吸一緊,抱住了鉗制著他的那條胳膊,想要脫離桎梏,卻只覺對方手如鷹爪,抓住了東西就不再鬆開,幾下掙扎間更是呼吸困難,薛錚遠道:「陸嬋璣,是陸嬋璣。一個根本找不到的人。」
「你當然找不到她!她死在薛懷靈前頭!一個已經死了一千年的人,你怎麼能說她是兇手!」
玉蟬衣本要上前,聞聲卻剎住腳步,看著微生溟暴起青筋的額角,大腦再度一片空白。
而此時,薛錚遠幾近窒息,臉色不知是醉還是因為窒息而更紅,微生溟咬牙恨恨鬆開了手,薛錚遠卻是一雙醉眼茫然,喃喃低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若不是她……不可能不是……」他只會翻來覆去地說著不可能,抱著腦袋滾在榻上,一副頭疼欲裂的樣子。
「解不解他的酒?」微生溟問了一聲,看向玉蟬衣,卻發現玉蟬衣正看著他。
她的臉上明明沒什麼表情,但眼睛潤潤的,只是一個眼神而已,就讓他心膽一顫。眼神無聲,卻足矣令人心碎。
微生溟一時間忘了薛錚遠,下意識緩和了聲線:「小師妹……」
恰巧榻上的薛錚遠支吾了一聲,玉蟬衣垂眸斂下萬千思緒,說道:「解他的酒。」
發話的同時,她逕自抬手,自己運著靈力解了薛錚遠的酒。
待薛錚遠眼裡醉意消了,玉蟬衣直截了當問他:「為什麼,你會說陸嬋璣是殺了薛懷靈的兇手?」
薛錚遠一陣茫然,看了眼玉蟬衣,又看了眼桌上他那空空如也的酒碗,腦海中隱約殘留著醉酒之後的記憶,他撐著頭疼的腦袋坐起身來,「我剛剛……醉了?」
脖頸皮膚殘餘痛感,薛錚遠記不清剛剛他醉酒後都發生了什麼,但身體殘存的感覺還是讓他本能對眼前的兩人多了點防備。
他眼神陰惻惻地在玉蟬衣和微生溟身上來回打量,問道:「陸嬋璣……我剛剛向你們提到了她?」
「對。」玉蟬衣不介意幫他回想他都說了些什麼,「你說,你來千月島是為了追兇,你說,陸嬋璣是殺了你妹妹的兇手。那我倒是想知道,她如何能成為殺了你妹妹的兇手?」
對於薛錚遠為何將陸嬋璣當成兇手,她問了兩次,薛錚遠卻都不答,只是抿著唇,眼中戾氣迭起,手裏劍氣幾乎要凝成形。
這滔天殺意,藏都藏不住。
「不信是嗎?」薛錚遠防備地看著微生溟與玉蟬衣:「這件事我從來沒和第二個人說過……我也不想說什麼來說服你們,你們不如就當我酒後說了瘋話,但你們不能把這件事當成笑話一樣說出去,更不能向人提起陸嬋璣這個名字。我已經快要找到陸嬋璣了,我不想打草驚蛇。待我殺了這人,替我的妹妹報仇之後,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薛錚遠揣摩著微生溟與玉蟬衣的態度,先禮後兵,要是微生溟與玉蟬衣能答應他不到處宣揚,他不會同他們動手。
但若是到處宣揚的話——
「為何不發一言?」對上兩雙同樣沉靜中暗藏波濤的眼睛,薛錚遠心弦緊繃。
「打草驚蛇?」微生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道,「我倒是想知道你要怎樣打草驚蛇法。」
他找了一千年,試圖向別人證明陸嬋璣的存在,卻在陸嬋璣死後,連陸祁都找不到,他甚至找不到認識陸嬋璣的人。倒是沒想到,竟然也有人在找陸嬋璣。
只是,和他尋找的目的截然不同,薛錚遠找她,是想定她的罪,為妹妹報仇。
微生溟道:「這簡直荒唐可笑!」
薛錚遠愣了愣,下意識掃了眼玉蟬衣,見玉蟬衣也拿同樣冰冷的目光看著他,他轉瞬戒備心更重:「不肯答應我是嗎?」
隱約回想起醉酒時的畫面,薛錚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皺緊眉頭:「莫非……你們認識陸嬋璣?」
二人皆不應聲。
薛錚遠眼底一急,語氣發狠道:「今日不把話說個明白,我們誰都別想走。」
他拿出一個龜殼一樣的陣盤,那是一件可以設下禁制的法器,他念了法咒,隨後一道道華光罩頂,竟是在房間外設下重重禁制。
「薛少谷主此舉,恰合我意。」玉蟬衣攔住要有動作的微生溟,她看向薛錚遠,「我也想聽少谷主將話說得更加清楚明白一些。」
見薛錚遠繃緊了身軀,似乎是不想和他們交流太多的模樣,玉蟬衣走向他,站到離薛錚遠更近了的位置,緩緩開了口:「薛少谷主,我可以答應你,走出這扇門後,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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