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玉蟬衣多加了個限定:「不說她以身獻陣的事跡,只說你在風息穀里聽到見到的。」
江言琅看了房間裡的兵器架一眼:「谷主常說,薛仙長是他最優秀的孩子。我想,一個能將兵器架擺在臥房裡的修士,劍譜和劍比擺設都多,應當是一位非常刻苦努力、很讓人佩服的劍修吧?」
玉蟬衣不知道。
陸聞樞從未向她提起過薛懷靈。但她在五歲之後,又一次聽到薛懷靈的名字,就是在承劍門內門弟子中的風言風語裡,聽說了薛懷靈會與陸聞樞結契的事。那時薛懷靈這個名字之所以在她心裡扎得那麼結實,還是因為陸聞樞,而不是因為薛懷靈本人。
到風息穀、到她的房間裡走了一遭,這個人的存在,在她心裡更多了些實感。
死亡是很無情的隔閡,一個人一旦死去,大多事情只能蓋棺定論,無從翻案,薛懷靈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她已經無從得知,也不會再有機會。這讓一種很細微的憾意,連同對薛懷靈死前遺言竟是她名字的困惑,一併纏繞在玉蟬衣的心上。
等玉蟬衣走出澤鹿苑,回到流芳洞後,看見禁制外,那位說要與她比試的那位風息穀弟子正探頭探腦,往裡張望。
「玉道友。」見玉蟬衣瞥向他,那弟子忙問,「請問……您是否有空暇了?」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練劍。」知道他這是想來找她練劍了,玉蟬衣欣然應道。
「玉道友,且、且慢……」那弟子卻忽然期期艾艾,猶豫起來,「還有一事,要和玉道友商量商量。」
玉蟬衣邊往外走邊問:「什麼事?」
那弟子卻不答,只是錯開一步,方便玉蟬衣看到他身後。玉蟬衣也恰好走出禁制來,往他身後一看,看到那排成一排、紛紛面帶笑意,動作卻又侷促緊張的風息穀弟子。玉蟬衣:「……」
「他們非要跟來,玉道友,你若是沒功夫,就只和我比試好了。」
「無妨。」玉蟬衣也萬般無奈地淡笑了下,「一個個來吧。」
正好薛錚遠被關了禁足,她要在風息穀多留一陣,拿他們噹噹她的陪練,哪怕水平參差不齊,對她自己的提升用處不大,多交際認識些人,對現在的她而言並無壞處。
在風息穀這段時間,玉蟬衣有空暇的時候,就會和風息穀弟子切磋論劍。
期間,玉蟬衣還去見了一次風息穀谷主。
谷主是個面容儒雅、待客周到客氣的人。
他對微生溟「死而復生」的事並不驚訝,只是在得知後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但對玉蟬衣頗為熱絡。
玉蟬衣對此頗為意外,微生溟心裡倒是清楚是怎麼回事,同她解釋道:「這風息穀谷主仙齡高了去了,見過的劍道第一多了去了。在他眼裡,我不過是一個當了三百年劍道第一的後生,曇花一現,不算什麼人物。已經隕落的劍道第一,遠沒有日後大有希望改一改劍道格局的你更炙手可熱。」
說完又半是試探地眨了眨眼:「看來我在小師妹心裡本事不賴,竟然會覺得我能得到風息穀谷主的優待。」
「什麼時候能拔出劍來,再和我說你的本事吧。」玉蟬衣冷著一把嗓子說完,順便瞥了一眼他脖子上的印記,往下褪的速度算不上快,看得她有時心急,恨不得動起手一片片地撕下來——要是能撕下來的話,她肯定不會讓這些印記在他身上多活過哪怕一夜。
微生溟只覺得玉蟬衣的目光像小刀一樣划過他的脖頸,刺刺撓撓,偏偏使他心尖又癢,於是抬手掩了掩那印記。沒片刻又覺得用手捂著脖子又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遂默默將手放下。
但讓他就此坦然,也不太能做到。從這一日起,微生溟站立的時候只站在玉蟬衣的左側,展示他乾乾淨淨的脖頸右側,至於長著凌亂印記的左半邊脖頸——朝向江言琅,去荼毒江言琅的眼睛再好不過。
在薛錚遠被禁足的這段日子裡,玉蟬衣不被谷主邀請去喝茶的時候,她就在風息穀的講學堂的練武場裡,陪風息穀弟子練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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