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玉蟬衣心思全然不在此事上,甚至沒捕捉到微生溟那道向她求證的目光。
她正忙著從薛錚遠那多拿了一朵曇花,將這種施了咒後、能隱匿身形的曇花分了沈笙笙一枝,玉蟬衣迫不及待地對沈笙笙說道:「帶路吧。」
玉蟬衣還是第一次踏上鳳麟州的地界,好奇與新鮮感占據心頭,臉上的表情十足期待。
沈笙笙聞言點了點頭。
她帶他們從離生洲最近的一處渡口,進入了鳳麟州。
鳳麟洲周圍弱水環繞,弱水蜿蜒千里,鴻毛不浮,鳥不可越,只有玉陵渡特製的船才可在弱水之上航行。只不過,哪怕是在船上也不可掉以輕心。弱水自身死氣縈繞,不論神魔,觸之神魂必定受損。
蜿蜒的弱水為鳳麟洲豎起了一道監牢的屏障。只有玉陵渡的弟子有特殊法門,能入弱水而不溺,可以進到弱水,打撈唯一能生長在這裡的游魚——水梭花。但
玉陵渡弟子進到弱水不溺有時間限制,要是在弱水底下待得太久,一樣會神魂消殞。
而弱水結界,就在弱水上游。
「從這裡到弱水結界,大概要花上三日。」沈笙笙說,「這三日裡,你們就跟緊我,要是對鳳麟州有什麼好奇的,問我就好了。」
「至於薛少谷主,可一定要將手里的曇花拿好了。」沈笙笙扭頭對薛錚遠說,「我可不想被玉陵渡其他弟子發現,我在幫風息穀的少谷主引路。」
薛錚遠應道:「我也不想讓他人知道,我讓一個玉陵渡弟子來做嚮導。」
沈笙笙笑了:「薛少谷主可不要因為玉陵渡對我有所成見。我要是看不起哪個風息穀弟子,一定是看不起哪個人的劍術,絕非看不起他風息穀弟子的身份。」
想到沈笙笙與他們的首徒江言琅走得近,沈笙笙這話薛錚遠倒是信的。他臉色緩和不少,說道:「你這個小修士,倒是不為這些俗世之見所困。」
沈笙笙說:「小修士才是最不為俗世之見所困的,老頑固們可不喜歡見我和風息穀走得近,但我也不聽他們的就是了。薛少谷主,我常去弱水那邊看看相思石碑,為的就是能和你見上一面。」
「與我見面?」薛錚遠挑了挑眉,「為何想見我?」
沈笙笙道:「為了練劍。薛少谷主修為不俗,玉陵渡風息穀弟子裡已經沒幾個人能打敗我的了,我想和你比試。」
沈笙笙對自己的目的不掩不藏,手中握著兩柄短劍,躍躍欲試。
薛錚遠目光划過她手里的兩柄短劍,卻搖搖頭,說道:「小道友再練上個百年,再來找我吧。」
「那說好了。」沈笙笙收起短劍。
她要的也不是今日就和薛錚遠比試上一回,沈笙笙知道,薛錚遠雖然不是劍道第一,但水平在劍修當中也算翹楚,那千年的修為是她無法輕易趕上的。能得到一個薛錚遠日後願意和她比上的承諾,沈笙笙笑道:「能得到薛少谷主的承諾,我此行不虛。」
說完,笑吟吟去攬玉蟬衣的胳膊。
得償所願,沈笙笙俏皮地朝玉蟬衣眨了眨眼。
她來給玉蟬衣做去弱水的嚮導,除了把玉蟬衣當朋友之外,為的就是自己這點私心。
之前她好幾次讓江言琅幫她引薦,江言琅怕暴露他自己和玉陵渡來往過密的事,拒不幫忙,沈笙笙也沒法子找到薛錚遠。
多虧玉蟬衣,讓她有今日這個機會。
想到這,沈笙笙有些忐忑、又十分期待地再度看向薛錚遠:「薛少谷主,日後可否請您幫我引薦,讓我見一見陸聞樞陸掌門?」和薛錚遠聊上一回的機會難得,沈笙笙想要賺夠本。
知道薛錚遠和陸聞樞是多年好友,沈笙笙想讓薛錚遠幫她引薦。
修劍道的,有野心的,誰不想一試劍道第一的鋒芒?
沈笙笙覺得,沒有一個劍修沒有幻想過和陸聞樞交手。
但玉陵渡和承劍門的私怨可比玉陵渡與風息穀的不合要深得多,雖說陸聞樞對玉陵渡的態度並不算壞,也對玉陵渡多有幫扶,但父母一輩的那些事恐怕還是讓陸聞樞心裡有所計較,巨海十洲仍有修士活動的七大洲里,陸聞樞最少踏足的就是鳳麟洲。
長這麼大,沈笙笙甚至沒有見過陸聞樞一面。
而陸聞樞的行蹤又不是她這種小修士有辦法知道的,沈笙笙只能抓住眼前這個機會。
「這有何難?」看到沈笙笙求助般的眼神,薛錚遠道,「別看陸聞樞他面上冷冷淡淡,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和他認識多年,最知道他面冷心熱,哪怕你不通過我引薦,自己去找他,說想和他比試,他不會拒絕你的。承劍門那麼多厲害的劍修,不都是他教出來的?陸聞樞他最愛惜後輩了。不過,你可真得有和他過幾招的本事。哪怕是我,從未在他手底贏過一次。」
沈笙笙重重點頭。
「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劍修……」話說到此處,薛錚遠突然一頓,她留意到玉蟬衣盯著他看,眼睛黑漆漆的,盯著他的視線令他心裡隱約發毛,薛錚遠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為何這樣看我?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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