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加快了腳步。
薛錚遠正要再追上去,這時他肩頭一重,扭頭一看,搭上來微生溟的手。
微生溟拍了拍薛錚遠的肩,拍完後,手卻沒有移開,而是像抓著他的肩頭一樣:「聽見沒?」
「說你吵。」微生溟唇畔隱隱帶笑。
薛錚遠當然聽到了,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吵,這明明就是玉蟬衣不想答他問話在冤枉他。而且微生溟這話也挺讓人生氣的,雖然臉上帶笑,這語氣未免也太討打了吧!
但肩頭被微生溟抓著,也不知道為何,明明沒覺得痛,但身體卻移動不了半點。
這種情況一般是被什麼咒法控住。
可有心魔的人不是用不了靈力嗎?而且微生溟心魔生了千年,修為應當沒有他更深厚,怎能輕而易舉將他定在原地?
薛錚遠狐疑詫異,仍是動彈不得。
微生溟遠遠看了玉蟬衣一眼,見她已經和沈笙笙一道離開,他這才鬆開了抓著薛錚遠肩膀的手,自己也跟上去。
看這兩師兄妹都對他的問話愛理不理,根本沒有半點尊敬薛懷靈的意思,薛錚遠兀自氣悶。
他好歹也是風息穀少谷主,極少受人冷落。但眼下看來,他這風息穀少谷主的名頭在玉蟬衣和微生溟那,一點兒都不管用啊。
「等此間事了,遲早和你們這兩個看心情懂禮數的傢伙分道揚鑣。」薛錚遠在心裡暗暗說了一聲,也跟上去。
玉蟬衣沒理會身後發生的事情。
她跟在走在最前方帶路的沈笙笙身旁,同沈笙笙問道:「之前你帶去不盡宗的水梭花魚骨,我師姐她很喜歡,我若想在弱水捕到水梭花,會很難嗎?」
沈笙笙知道她這是動了想捕撈水梭花的心思,她道:「這弱水可是死水,你們碰一碰都會損及魂體,只有我這種從小在玉陵渡長大的修士,能稍微應付應付。」
見玉蟬衣若有所思,怕她嘗試著下弱水,沈笙笙誠懇建議:「你可千萬別下弱水,你要是想要水梭花魚骨,我送你便是,你就不要自己冒險去捕撈了。」
「死水……」玉蟬衣視線投向河中央,水面風平浪靜,看不出半點異常。
修士修的都是神魂,微生溟修的是肉身,但她不論肉身,還是神魂,都被「熒惑」吞噬,盡歸「熒惑」所有。
七十二寸靈脈打通之前,玉蟬衣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修行方式與他人的不同。
她修的是影子,也許所有員神磈氏的後人修的都是影子,又或許只有她一人如此。這世上不好找出第二個員神磈氏的後人,玉蟬衣也沒法找第二個員神磈氏的後人,對一對她們的修煉之道。
心裡生出了一個念頭,玉蟬衣悄悄捏了法訣,從她落在地面的影子里,分出一縷輕影出來。那粒紅豆大小的一片影子貼著河岸邊的石礫,小蛇一樣遊走,一路鑽進水裡。
影子鑽進弱水的那一刻,玉蟬衣被這冰冷若蛇之皮膚的死水激得指尖一顫,但很快,那一抹小影子適應了弱水的環境,一路往水底鑽去。
看來,弱水只是會傷到肉/體與神魂,不會傷到影子。
她的影子是可以下到弱水的。
玉蟬衣心裡有了定數,將那抹影子召了回來。
再一看周圍三人,沈笙笙在帶路,薛錚遠在生悶氣,微生溟和剛剛的她一樣在看弱水,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沒有人留意到她將影子放出去。
「這裡就是仙長以身獻陣的位置。」沈笙笙跳上一塊石頭,指尖指著弱水中央一處打著渦旋的地方說道。
「只是大概的位置。」薛錚遠跟著站上來,眺望著水心的渦旋,唇抿得緊緊的。
良久後,薛錚遠補充道:「這裡曾經是弱水結界最薄弱之處,靈兒以身獻陣後,這裡變得最牢固、最堅不可破。」
當年他與陸聞樞急匆匆趕過來時,能看到的只有在弱水河邊圍觀的一眾修士,和已經被平息下去的結界異動。
沒有誰能說清薛懷靈填補的陣法具體在何處,當時一陣白光遮天,掠奪了周圍所有圍觀者的視線,待白光閃過,結界異動平息,弱水裡只有此處的河水在輕輕晃蕩。
薛錚遠沒有懷疑過薛懷靈不敢以身獻陣來平結界異動,倘若當時是他站在這兒,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巨海十洲有難,作為風息穀谷主的兒女,他們不能往後躲。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往後躲,唯獨這種關係到巨海十洲安定的大事不能露出半點怯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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