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錚遠擰眉看向玉蟬衣,「你?就你?你才幾歲?修為不見得有多深,如何能下去?」
玉蟬衣並不惱怒於他對她的看輕,她道:「就當我也修了門禁術,下弱水特別好用的禁術。」
「我能保證我會活著上來。」玉蟬衣只能言盡於此,她不想將自己體質異於常人的事情暴露於人前,「你們可以先出去等我。」
「不。我去最合適。」微生溟看向玉蟬衣,聲線又放低了許多,「小師妹,你是知道的,在場幾人中,我是最合適的。」
他修的是不死之身,這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他不想同沈笙笙和薛錚遠解釋。但這一點玉蟬衣是知道的。
弱水頂多讓他痛上一場,傷不及他性命。微生溟希望玉蟬衣能想到這一點,讓他下去,事情很容易就解決了。
玉蟬衣蹙了蹙眉,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沒錯,但要來弱水是她的事,微生溟何必替她下去?而且微生溟此刻說話的聲音又帶著了些許示弱——她以過往的經驗生出一種本能的直覺,一旦微生溟口頭示弱,嗓音刻意變得能蠱人心般悅耳動聽,一定又是在心裡圖謀著什麼會讓她生氣的事情。
「還是我去吧。」玉蟬衣說,「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我會很快回來。」
「你們在謙讓什麼?」薛錚遠憤怒的聲音陡然響起。
見玉蟬衣和微生溟竟然在那商量了起來,薛錚遠惱火地指著弱水,一股腦說道:「死在那里的是我的妹妹,我這個做哥哥的還站在這兒,還活著還喘氣!用不了你們兩個前仆後繼地送死!」
「要麼我去,要麼都不去。」薛錚遠指向自己,「我最了解我的妹妹,她絕不會希望自己以身獻陣的地方再死上第二個人。哪怕你們各有神通,認定自己會安然無恙,只要有一絲會讓你們死在弱水的可能,我絕不允許你們過去!」
薛錚遠攔在兩人面前,面色陰鷙而又難看,一番話如同大發雷霆。
察覺到氣氛緊繃,似乎是要打起來,沈笙笙一時摸不清狀況,有些不敢說話。但她還是鼓起了勇氣,對三人說道:「你們不要把弱水看成什麼溫和的地方。哪怕是我,下去之後,根本待不上一刻鐘。要我看,你們三個,誰都不能下去。」
「罷了。」玉蟬衣定定看了薛錚遠許久,她道,「那就都不去。」
但玉蟬衣看向薛錚遠:「薛少谷主也絕不能下去。」
微生溟也道:「走吧,今日只是時不當機,等以後我們修為都更深厚一些,再來降服弱水。」
玉蟬衣卻不動,依舊直直盯著薛錚遠。她再度同薛錚遠確認道:「少谷主是否能給句准信,說我不下去你就不下去?」
薛錚遠咬了咬牙,回頭看了一眼弱水河流,一臉不舍,但最後憤憤扭回頭來。
「好,我答應你。」他低頭對玉蟬衣說道。
見三人談妥,沈笙笙怕其中有人反悔,連忙將人帶離了弱水之濱。
一路上,誰都沒有提要下弱水的事。只是各懷心事,各自沉默著。
只是,到了半夜,安靜下去的弱水之濱,卻突然出現一道人影。
抱著曇花的玉蟬衣身影再次出現在弱水河畔。
到了白天來過的地方,她將懷中的曇花放下。沒了曇花上的「一現咒」掩蓋,玉蟬衣現出身形。
她剛一放下曇花,正要將影子放下河去,卻恰好看到了旁邊那個也像她一樣放下曇花的人,身形自夜色中現出。
是微生溟。
四周空曠寂靜,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就這麼毫無阻礙地直接對視上了。
但還沒說上話,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兩人俱是回頭看去,只見薛錚遠正將一枝曇花拋到一邊。一隻手中的提燈照亮了他的臉,另一隻手中拿著兩塊分神石,正念念有詞。
可當他不期然間抬眼,對上微生溟與玉蟬衣齊齊凝視他的視線,念著咒語的動作倏然間一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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