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來沒有看過陸聞樞這樣失措過,陸聞樞一向以公事為先,從來不會在談公事時離開。
再一想陸聞樞難看的臉色,匆忙的步履……
莫非……巨海十洲出大事了?
兩人不明所以,但都開始提心弔膽起來,總覺得事情有些怪異。
匆匆離開書房的陸聞樞,用傳音石給人傳訊之後,來到了承劍門外的那間茶寮。在趕路期間,他化作「殳問」的面容,不多時,一道黑影出現在茶寮中。
那人著黑衣,戴斗笠,落座到「殳問」對側,說道:「是要去收購更多的水梭花魚骨嗎?」
「不,水梭花魚骨已經收集了足夠多。」陸聞樞拿著茶盞,卻不喝,手指捏著茶杯,杯壁上出現裂痕,他施下隔音禁制,對黑衣人說道:「有人闖進了樞機閣,甚至闖進了密室。」
「只差一步。」陸聞樞煩躁地閉上了眼睛,手指揪住眉心,「只差一步……」
他一直在等水梭花魚骨收集足夠的這個時刻,接下去,他就可以嘗試著將「熒惑」里阿嬋的神魂引出,安置到傀儡當中,將陸嬋璣找回來。
他將最好的東西都奉給她了:潛英石雕刻的身軀,昆吾上之巔歷經太陽照射千年的寶石來點綴的眼睛,水梭花魚骨做她的骨骼,神獸的內臟會在她的胸膛里跳動……世間至好、至貴、至臻之物都已經尋齊,只差他將傀儡裝髒的禁術施下,她就會重新活過來,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刻將她弄丟?
一想到「陸嬋璣」落到別人的手上,陸聞樞徹底將手中的茶盞捏碎,他忽的睜開眼睛,眼里冷光乍現:「去樞機閣。」
付了錢後,他與黑衣人一道離開茶寮,御劍而行,只是,行至半路,陸聞樞倏地停在半空。
黑衣人問:「怎麼了?」
陸聞樞說:「你我兵分兩路,你去樞機閣,而我,去另外一個地方。」
「一個也許能更快地將東西找回來的地方。」
黑衣人不解,陸聞樞卻已轉了身,改了方向,直接往不盡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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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搶出傀儡與神獸內臟後,玉蟬衣也與沈笙笙離開了樞機閣。
在去與留上,玉蟬衣與沈笙笙再度產生了分歧。
沈笙笙道:「樞機閣閣主的身份是我一定要查出來,只知道樞機閣閣主現在所用的『陸嬋璣』是假名字,還不能向玉陵渡的長老們交代。既然毀了他們的禁制,很快就能引蛇出洞,我要悄悄等在這裡,看到底是誰過來。」
見沈笙笙堅持,玉蟬衣讓微生溟留下來,與沈笙笙在樞機閣外等上三日三夜,而她,則是帶著神獸內臟與傀儡回不盡宗,去找薛錚遠。
玉蟬衣已經想明白了陸聞樞是如何做到,他在弱水之南,卻讓薛懷靈死在弱水之北的了。
她都明白了。
但在離開了不久之後,玉蟬衣卻看了一眼身邊跟上來的那道身影。
是微生溟,他目光上上下下掃過玉蟬衣,見她身上沒有多出現哪怕一道傷口,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玉蟬衣說:「你不要跟我走,沈笙笙想要在樞機閣外面引蛇出洞,我擔心一會兒陸聞樞會過來,你能不能繼續留下來,暗中保護著她?」
微生溟嘆了一口氣,但還是聽玉蟬衣的話,收住腳不再往前走,目送玉蟬衣離開,自己則留下來,暗中看著沈笙笙,靜待那條即將出洞的蛇出現。
玉蟬衣一路御劍而行,一日後,不盡宗已經在望。只當她正要撤去飛劍,跳下地來,卻見道路上一身白衣勝雪之人,也走向通往不盡宗的那條小徑。
見是陸聞樞,玉蟬衣呼吸微滯,立馬隱匿了身形,藏在飛鳥的羽毛中,落到了樹下的影子裡,無聲觀察著陸聞樞。
陸聞樞臉上神情淡然,腳步卻走得很快,不似往常那樣步履從容。
而看他行進的方向,他要去的地方……分明是不盡宗。
玉蟬衣已經做好了陸聞樞會很快發現樞機閣被搗劫一事,但卻沒想到陸聞樞會直接將目光放到不盡宗身上。
她要是回去,就相當於會直接撞見陸聞樞。不回去,不盡宗的其他人說不定會惹上麻煩。
前者固然讓玉蟬衣感到頭疼,但後者更令玉蟬衣覺得不妥當。
正在玉蟬衣揣摩著要怎麼出去面對陸聞樞時,忽然聽到道路盡頭,一聲歡欣朗潤的嗓音響了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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