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知道薛錚遠在好奇什麼,淡笑道:「我和他誰輸誰贏,沒比過,說不上來。」
「不過,等到'七殺』再見天日那一天,我並沒有太多和他一比的興趣。」他看向玉蟬衣,含笑的目光裡帶了點針鋒,既像邀請,又像戰書。他唯獨只看著玉蟬衣,眼裡像是沒有了旁人。
他在玉蟬衣面前不常露出這種帶著鋒芒的眼神,卻叫玉蟬衣格外受用。玉蟬衣挑了挑眉,應道:「那我等著那一天。」
而微生溟話音一落,卻連楚慈硯也跟著薛錚遠一起愣住了。
「未曾一比?」楚慈硯問,「那怎麼……」
想到什麼,楚慈硯心往下沉了沉。他忽然間想起來,當年微生溟傷痕累累地被他從承劍門帶回太微宗,微生溟醒來後反反覆覆向他提到的那個名字好像……就是陸嬋璣。
楚慈硯一瞬間全想起來了,一瞬間如遭雷擊。他頭皮發麻,呆怔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要逆湧上來。
楚慈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一陣說不出話。他呆愣而又震驚地看著微生溟,最終問道:「難道你當年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眼底已然多出了幾分愧疚。
第120章 紅鸞星動(補充細節) 星墟命盤再度亮……
「我的話是真是假,從來沒有變過,一直以來,全看你們信與不信。」微生溟道,「看來,掌門終於願意信了。」
看著楚慈硯這幅幡然醒悟、悔不當初的樣子,微生溟低了低頭,心里也淤起了長嘆,但到最後,沒有發出哪怕一點嘆氣聲。
楚慈硯看起來已經夠難受了,對於翻舊帳這件事,微生溟意興闌珊,並不想說上太多。
當初別人不信他時,微生溟聲嘶力竭也想要爭一個黑白對錯,今日終於有人願意信了,他卻不再替自己說什麼。
畢竟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陸嬋璣」的存在,他想要的已經實現,又何必再提自己當年的委屈?更何況,被當成瘋子的人口中說出來的話也只能是瘋話,毫無憑證卻想讓別人信他,的確強人所難。
微生溟一臉一反常態的平靜,和那個一千年前到處抓著人瘋狂想要解釋些什麼的他截然不同。楚慈硯見過微生溟當年的模樣,知道區別。他皺了皺眉,不敢細想,被師長誤會、被宗門背棄的這一千年,到底讓微生溟心里積攢了多少失望。
楚慈硯瞬間像是老了幾歲,他眼眶微紅起來,問微生溟:「要不要跟我回太微宗……」
玉蟬衣:「!!!」
玉蟬衣咳了咳:「楚掌門,此事應當還要與我師父商量一下吧?」
玉蟬衣覺得,塗山玄葉應該不會輕易放自己的徒弟走吧?
要是塗山玄葉輕易就放走弟子的話……那她確實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巫溪蘭說過的,要不要由她來做師父了。
這話提醒了楚慈硯,他如夢方醒:「對,對,是要先問候問候你們師父。多虧了他……」
「那你們師父在哪兒?」楚慈硯問。
玉蟬衣心底一哂,她這輩子撒過的謊不多。為數不多的幾次,全是在替塗山玄葉撒謊,她面不改色道:「雲遊四方。」
「好雅興!」楚慈硯道,「他日,我定要好好去拜訪你們師父,好好謝他一番。你們師父喜歡什麼?」
玉蟬衣:「錢。」
一個喜歡雲遊四方的修士喜歡錢?這著實令楚慈硯心生錯愕,但他很快就接受了下來,點了點頭:「老身知道了。」
他對微生溟心懷愧疚,但微生溟那不以為意的態度恰似另一種銅牆鐵壁,讓他無能為力,只好轉頭和玉蟬衣商量起來。
微生溟抱臂看了他們兩人一會兒,對楚慈硯說道:「我還有話要說,我當年所說的事情並不全面。承劍門刻意掩藏了陸嬋璣的存在,要掩蓋的並非是她失足墜崖的醜聞,而是……整件事非她自願。」
「恐怕她就是『熒惑』出世的關鍵,也許……」微生溟一邊說,一邊看著玉蟬衣的臉色,見她臉色如常,才繼續說出了他的推測,「……她是祭品。」
玉蟬衣一怔。她詫異看向微生溟。
楚慈硯道:「那那時你帶著一身傷,和滿身的『熒惑』劍氣……難道你是想去救人?」
玉蟬衣呼吸滯停,心底波瀾驟起。
而薛錚遠豎起了耳朵在聽。
微生溟嘆息道:「終究是我敗給了』熒惑』,我是想救,但沒能救下來。」
楚慈硯本能皺起眉頭:「既然如此,那陸子午又為何會想用禁術將一個祭品復活?」
微生溟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可見的陰翳,他道:「因為那畢竟不是祭品,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想復活她的,不是陸子午,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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