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盧蘇氏這般,他單膝跪了下來,雙手將脆弱的女子攬入懷中。
盧蘇氏眼淚落得更厲害,她痛苦地念著,「仲望,你該叫我怎麼辦啊?」
那一聲聲如同哀怨的絲竹聲,將江仲望的心絞地四碎。
他嘆了一聲,最後開口,「我對她哪裡有什麼感情,當初成親也不過是為了江徐兩家達成合作。這些年如果不是徐應淮官路亨通、步步高升,怕傷害了兩家的關係,我早就休了她,怎能容忍到今日?」
「便是這樣,你也同她有了孩子?」
「孩子這事,並非你想得那樣簡單。」江仲望不準備說得更多,只承諾道,「我向你保證,不出一年我便會將崢塬接回來。到時候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阻礙,一家人都在京城團團圓圓過日子。」
這話說得盧蘇氏聽不懂了,她想要穩點兒什麼。才張口,男人吻就直接灌入進來。
綿長而又火熱,仔細聽的話還有嘖嘖的水聲。
江仲望手自然地搭到自己經常去的地方,喘著氣說:「我心裡從頭到尾只有你一人,也只將你當成我唯一的妻子。」
眼見著裡面的聲音越來越熱辣,被麻繩綁起來的盧正德臉漲得通紅,額角的青筋暴起,目眥欲裂。他拼命掙扎著,奮力扭動著身體要去撞門,試圖給屋子裡的人一點提示。
裴延年遞給硯青一個眼神,硯青壓著盧正德的手驟然一松,盧正德便在控制不了的衝力之下,直接撞在了門板之上。
「哐」得一聲巨響,在寂靜的蕪廊上砸得四散,驚動了裡面的野鴛鴦。
「是誰!」江仲望警覺地看過去,下意識動手整理自己的錦袍。
便又聽見「哐」得一聲,面前的門板應聲倒地,站在門前的一眾人躍入眼帘。
動靜最大的是被綁著摔倒在地上的盧正德,在往上看是一位不大認識的青年。青年死死地踩著盧正德的胸膛不讓人掙扎,眼睛卻朝著身後身形高大的男人看去。
男人身形偉岸挺闊,沉默地站在位年輕的婦人身後,如同最堅實的後盾。
而在此時,年輕的婦人著急地扶著位同樣被綁了手腕、嘴裡塞細棉的女子。女子身形單薄,整個人搖搖欲墜,被人扶著時身體仍舊止不住地下滑。
等看清外面站著的人時,他的瞳孔緊縮到成了墨點,也顧不上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女子,匆忙站起身又驚又俱地朝著外面走過去,「淑敏……你……你這是……」
裴延年上前一步,將兩個人擋在身後,「江大人,且慢。」
聽見「江大人」三個字,江仲望的臉黑得更厲害了,哪裡不明白自己這是中了全套。眼下也不是發生爭執的時候,而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將徐氏穩住,言辭激動起來,「這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事,同你們有何干係,讓開!」
裴延年沒說話,居高臨下地看過去,寸步不讓。
江新月感受著身上的重量,更加擔心起徐氏,連忙將巾帕解開。
江仲望言辭激烈,若不是裴延年實在有威懾力,只怕要直接動手過來。
可鬧成這個樣子,徐氏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像是一具沒了生氣的精緻木偶,眼神呆愣,尚且沒有從打擊當中回過神來。
江新月手心發汗,生怕她在這時候出了問題,附在她的耳邊不停地叫著「娘」。
一聲聲的,將徐氏的理智拉回來,她的眼珠子緩慢地轉動著,看向面前衣衫不整的男人,又越過他看向跌坐在地上背過身去的盧蘇氏。
她是認識盧蘇氏的,關係不算親密卻也經常來往。
那時候江仲望說,盧正德在公務上幫了他很多忙,讓她和盧蘇氏多走動走動。
她在想,是江仲望想要她同盧蘇氏多走動走動,還是他希望能借著這個機會多見盧蘇氏兩面?
她已然分不清楚了。
天寒地凍中,她感覺有一張濕冷的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逐漸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然後是生理性的反胃。
在那一瞬間,她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回到項家的門對她合上任由徐家將她帶走的時候。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項家的姑娘,明明在項家生活了十幾年,怎麼就成了外人,然後再成為徐家的外人?
她站在項家的門口,對著門敲啊敲,將過往的虛幻的夢境一聲聲敲碎。
然後就遇上了江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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