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其實更擔心的是裴延年,在見到老夫人和邵氏離開之後,她也就沒繼續留在徐氏這邊,直接回去了。
屋內沒有一點聲音,因為下人還沒來得及收拾,還殘存著些被翻找過的痕跡。
她從正廳而入,穿過側廳走向裡面的起居室時,看見了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裴延年。在大多數時候,裴延年的一舉一動都透著股板正和剛毅,帶著長久生活在軍營當中的習性。
而這次他整個人都攤靠在椅子上,手臂搭在扶手上,頭朝後仰去,整個人透著股說不出來的疲憊感。
聽見有人走進來的動靜,他也沒抬起頭。「這次是她們做的過分,今日清風院的守衛都會撤換掉,往後同國公府的守衛分開。沒有你的允許,不會有人再進來。」
江新月聽明白這是他給這件事的交代。
她說不上滿意或是不滿意,卻知道裴延年做到這一步已經算得上不錯了,她要是將事情鬧大,最後誰都收不了場。
況且老夫人鬧過,她更不能鬧,受害者要有受害者的姿勢,才能爭取來更多的利益。
江新月想清楚之後,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臉,沒有去過問這件事的結果,而是關心道:「真的吵架了?」
「爭執了兩句,」裴延年抓住她的手,又將她的另一隻手握住試了試溫度,「怎麼這麼涼?」
說完之後,他忍不住將面前的人拉到懷中抱著。哪怕是懷了雙生子,江新月也沒能胖得起來,抱在懷裡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總覺得她應該在平和順遂的生活里被精心細養,而不是生活在一地瑣碎當中。
他不由地蹭了蹭她的肩膀,語氣沉沉而又繾綣,「蕎蕎。」
「嗯?」江新月等了一會,也沒聽到他後面的話,也沒有開口再去問。
兩個人就靜靜地相擁著,任由陽光慢慢浸潤過來將整個身體都包圍,享受著從忙碌局面里偷來的一絲絲平靜。
下午時分,主院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老夫人病了。
裴延年聽後沒說什麼,等到了晚上就見他又出去了一趟。不過兩個人應該說得不怎麼高興,一直沒聽到老夫人病好的消息,甚至在第二天聽說老夫人吃不下東西。
江新月在聽到老夫人開始鬧絕食這一套,簡直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她甚至都開始覺得徐氏當年一哭二鬧,都已經算得上是對她的一種仁慈。
萬萬沒想到不過就是爭執兩句,老夫人都開始用絕食做威脅。萬一真的有了個好歹,旁人怎麼看她,怎麼看裴延年?
張氏趁著裴延年進宮的時候跑了過來,偷偷找江新月說這件事:「這麼多年了,老夫人怎麼來來回回就是這麼一套。」
「從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
張氏見她在吃燕窩,也沒有客氣,吩咐青翡給自己也拿上一碗。「很早之前了,那時候策洲十歲吧。怎麼說呢,別看策洲這孩子這些年不著五六,小時候也出色著。聽多了自己父親的故事,同延年說想要入軍營體驗體驗。延年也覺得他留在府中被老夫人慣著不是那麼回事,就將他捎上了。沒想到這徹底捅了老夫人的馬蜂窩,兩個人爭執起來。」
張氏撇撇嘴,不太贊同,「老夫人也沒有說什麼,就說訓練那麼辛苦,戰場上刀劍無眼,要是策洲出了個好歹怎麼辦。可這些話對任何人都能說,可她唯獨不能對著延年說。要知道當年,聖上體恤裴家孤幼,有心想要讓裴家走仕途而非是武將一路,是她親自將延年領進宮中的。」
江新月驚訝到合不攏嘴,萬萬沒想到中間還有這麼一遭。
「沒想到吧,老夫人的心可比我們想得硬著呢。」張氏見她的樣子,自己笑了出來,「那么小的孩子才失去倚仗,進了宮中那種拜高踩低的地方,哪裡能不受欺負?可這些年老夫人不僅沒替延年出過頭,也沒注意過他在外面做什麼,連衣食住行都過問得很少,全都是身邊的下人侍候。」
「說老夫人不疼這個兒子呢,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說是疼愛呢,實際上她也沒多關注。又或許從一開始,她都沒想過這個兒子能活下來。也就是延年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又剛好走在她的預期上,她便以為她能掌控住這個兒子,這不就是吵了起來。」
張氏一口氣喝完了整碗燕窩,斯文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延年不可能聽她的話對你怎麼樣,你也不用覺得愧疚導致這兩個人發生爭吵。兩個人會爭吵是註定的,沒你這個事也會有其他事。不過你倒是可以去看看老夫人,她現在年紀大了別真的絕食將自己餓出個好歹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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