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年都已經準備往耳房的方向走,聞言側轉過身體來。他的手臂上還掛著乾淨的巾帕,原本凌厲的眼半垂著,仔細地思考了一會,認真地說。
「我不太知道怎樣才算是很好的父母親。」
這個問題原本就沒有標準的答案,或許在老夫人和徐淑敏自己的眼裡,她們就已經是很好的母親。
江新月還在思考時,就感覺到被人輕輕拍了兩下頭,抬頭時就看見男人彎腰然後單膝跪在前方。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男人身上那種健碩的野性被削弱很多,更平和近人。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聲線中多了幾分溫柔的意味,玩笑著說。
「但是我想,我們會好好愛他們,有很多的時間守著他們長大,看著他們成親生子,走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
「而我們也有我們的人生。」
江新月像是被人兜頭揍了一拳,鼻尖開始出現猛烈的酸意,眼眶一紅險些沒有直接哭出來。
可真哭出來就太傻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硬生生憋回去。
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已經過了需要長輩細心呵護教導的年紀,可以獨立地掌控自己的生活,徐淑敏在意不在意她已經沒有那麼重要。
她又仔細琢磨了裴延年最後一句話,越琢磨越覺得有點佛家返璞歸真的禪意,沒忍住真心實意地誇讚:「沒想到你這武夫,開解人還挺有一套的。」
裴延年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問:「那你先前認為,我是什麼樣子的?」
那先前的罪過,罄竹難書,不然她怎麼拼死想跑。
江新月禿嚕了嘴:「文墨不通,粗鄙……」
在男人越來越黑的臉色中,她剛失蹤的情商立即找了回來,瞬間轉變了話鋒,笑著恭維。「但是我覺得你今天的話說的特別好,一聽就是有涵養有底蘊。是我之前粗心大意,沒有好好體會到這一點。」
裴延年頓了頓,「那句話也不是我說的。」
江新月「啊」了一聲,歪了歪頭。
裴延年不緊不慢地開口:「這句話原本是一名胡人將領說的,此人極擅長馭馬,卻寧死不降。我們將他被虜之後,他的妻子不到半個月就帶著他的兒子找了另一個男人生活的情況告訴他,他說了這麼一句,表示能諒解。」
他又抬頭看了看小妻子,眸光閃了閃,「他說完之後,第二日便找了個機會自裁了。」
江新月抖了抖肩膀,雞皮疙瘩都爬了一身,這個故事怎麼聽起來這麼瘮人。她忍不住朝著自己的身後看了兩眼,總感覺這大晚上的,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藏著某些的東西。
聽說這些東西怕陽氣重的人,她便偷偷朝著男人的方向靠了靠,直到身體碰到裴延年的一條腿才幾不可見地鬆了一口氣。
別說,裴延年好歹能打,多少可以拖延一點時間。
裴延年見她探頭探腦試探著來自己身邊的樣子,沒忍住笑出來。「怎麼說什麼你都相信。」
「你剛剛說假的?」江新月人傻了。
「哪有那麼多會說官話的胡人將領。」
江新月一下子覺得剛剛自己偷偷蹭到裴延年身邊的行為特別蠢,羞惱直接朝著男人的肩膀踢過去。
只是在剛觸及到男人的肩膀時,腳腕就已經被人穩穩地抓住。她嘗試抽回來,抽了兩下沒成功,瞪著面前的男人。
她圓潤了些,膚質細膩勻稱,頰邊燦若桃李,濕亮的雙眸瞪人時就沒什麼威懾力,一舉一動間反倒是散發著一股子從內里透出來的風情,明晃晃的,又招搖無比。
裴延年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她的腳腕,隔著一層絲綢,柔軟也有了具體的觸感。
後背的肌肉緊繃,他便捏著纖細的腳腕如同野狼般撲了上去,將人壓倒在暖榻之間。原本準備洗漱,裡衣因此散開,露出裡面緊實的腰腹。
「氣性還不小,誰教你動手的。」
「是你先嚇唬我的。」她嘟囔了兩句,忍不住偏過頭去。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男人又剛從外面回來,渾身滾燙帶著汗,總讓人想到某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活動。
她伸手努力想要在兩個人中間隔出距離來,推拒道:「你先去換衣服吧,我難受。」
「難受也忍著。」裴延年低頭咬了咬她的唇,腰腹下沉時背部呈現出流暢的曲線。
充斥著最原始的力量感。
江新月不由地握住他發燙的小臂,被迫承受著突如其來的口勿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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