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都想抽出自己的褲腰帶直接吊死在上書房,他一個馬上要致仕的人,就等著這幾年卸任調到養老部門,等年紀到了就高高興興退下來,在家教養自己的孫輩。
誰知道這一天天的,全讓自己給碰上了。
慶陽帝對國庫最為清楚,沉默了下,「朕沒有開戰的意思,愛卿先起來吧。」
戶部尚書利利索索爬起來,就聽見聖上幽幽飄來一句「至少今年沒有」,他膝蓋一軟又差點給重新跪了下去。
慶陽帝顯然沒有在這方面多加詢問的意思,看向站在最前方的裴延年,話鋒突轉問道:「延年覺得如何。」
「微臣認為,光是行軍調度都開銷不小,而自青海一戰國威大盛,料想邊陲小國也不敢在此時有冒犯之舉。若僅靠兵馬和鐵器的買賣就開始大加防範,不成氣候的小國還以為我大周畏怯到草木皆兵的程度。」
這句話一出,其他幾位大臣都側目看過去,只見年輕的男子紫衣金授,筆直地站在最前方,頂著聖上凌厲的視線也沒有絲毫的退讓之意。
畢竟是國公,位高權重,又有軍功傍身,只要不作大死皇上都要捏著鼻子忍著。
其實慶陽帝今天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拿下草原這塊地方以消除邊境威脅。跳出來反對的權臣也只是說時機不對、打起來困難要從長計議。這都是老套路了,有時候反對也不是真的反對,畢竟要是所有人都同意,沒有你來我往的針鋒相對,又怎麼能顯示出自己的有用來。
上書房能容得下唱反調的人,可容不下無能的人。
只是這位鎮國公並不是冒進的人,往前也是聖上手中的利器,從未有過反對之語。而且作為正值壯年又有實績在手的將領,倘若真的同草原開戰,他應當就是主帥的位置。怎麼今日突然說,沒有開戰的必要?
他們又很快轉過頭眼觀鼻鼻觀心,死死地閉緊自己的嘴巴。
慶陽帝嘴角下垂,沒多說什麼,又開始點名問其他人。
後半場裴延年全程沒開口,慶陽帝有意無意也沒有再詢問過他的意見。
出門時,林太傅落後一步,同他一起走出上書房,「你今日不該說那些話。」
「沒有什麼該不該的。」裴延年走在他身後一步的位置。
他們兩個走得遲,後面都已經沒了人。林太傅聞言,錯愕地停住步伐,側轉身體,耷拉的眼皮下視線依舊銳利,「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太傅早年替皇子講學授業,裴延年也跟在他身後學習,尊稱一聲「師長」,是避嫌之下他為數不多仍舊會私下走動的文臣。就連他同江新月大婚,也是請林老夫人來保媒,可見其親近程度。
裴延年攙住他的手臂,扶著他慢慢往台階下走,「就是有些事暫時沒想明白,師長,您說人從來都是說變就變嗎?」
早上來還艷陽高照的天,此刻卻陰沉下來,烏雲疊著烏雲,快要垂落在地面上。
林太傅在他的攙扶下慢慢往前走,直到要走出宮門口,他才抬頭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道:「這人變不變不知道,這天倒是變得很快,怕是很快就要落雨。落雨了,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也是無可指摘的。」
他提著衣角,上了馬車,回頭同裴延年說道。「你也快些回去吧,別地方找到了卻被人捷足先登。」
裴延年臉色變了變,說了聲「是」。
上書房議事不久,裴策洲便被平調到東大營,從五品步軍副尉,算是實權的位置,這升遷的速度讓一眾人側目。更有意思的是,去年裴策洲就已經跟著裴延年在東大營訓練,那時候不少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有品階的將領壓根都不帶搭理他。
現如今換了個身份被聖上欽點進東大營,上來攀談的人就逐漸多了起來,甚至有他父親裴清安曾經的部下。
裴策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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