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郎赤急白臉,罵道:「裴家怎麼出了你這種敗類,鎮國公知道嗎!」
「他又算什麼,不過占了輩分高又年長我幾歲的便宜,我才是裴家真正的嫡系。」
裴策洲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冷冷瞧著一片倒地的人,面無表情走到柳三郎面前,對準他的右手——狠狠踩了上去。
在柳三郎的痛苦的尖叫聲中,他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
「下次若不是找我喝酒,就不必請我了。」
「酸言酸語聽得太多,也沒什麼意思。」
說完之後,他便踩著柳三郎的右手,揚長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沒多一會兒就四散離開。
沒過多久,就傳來柳大人被流放,全家搬離京城的消息。
裴策洲一戰成名,全都知道滿門忠勇的裴家,養出一條眥睚必報的瘋狗來。
——
江新月聽到消息時,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帶著兩個孩子去嘉應城。
裴延年寫了幾封信,信件都不長,多是在說他在青州那邊的生活,直到最後一封信才提及到,讓她跟著押送糧草的軍隊一起前去嘉應。
這次負責押送糧草的人也正好是熟人,就是上次來過的顧君珩。
顧君珩那邊也收到了消息,不好親自上門只差遣了管事來說了出發的時間,並囑咐說青州那邊偏遠苦寒,可以多帶點東西過去。
其實也沒多少要收拾的,畢竟大部分東西都已經打包好,剩下日常用到的零零碎碎的東西,收拾起來也快。
主要就是等著到出發的日子。
徐淑敏也收拾好了東西,不過她並不是去嘉應,而是同徐應淮夫婦回老家渭南,看看母親。
九月份的時候徐應淮就上了摺子請求辭官,摺子一交上去就通過了。江新月得知去了幾次徐家,只在最後一次見到了舅舅徐應淮。
徐應淮的頭發白了一半,但是看上去精神還不錯,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樂呵呵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舅舅活了大半輩子,才沒你想得那麼脆弱。我也明白過來,現在能動的時候退下來也好,回老家做個教書匠,日後也能被人尊稱為一句先生。」
「舅舅要回渭南?」
「嗯,離開渭南這麼多年,想回去看看。再加上你外祖母年紀也大了,也不知道還能有多少日子,我也想回去陪陪你外祖母。」
江新月默了默,終究沒再說什麼。她想了想路程,提議說一同出發,她路過渭南時也跟著回去看看。
事情敲定下來後,得知消息的徐淑敏也提出要跟著去渭南。
「你是想去渭南待一段時間?」
「不知道,也有可能會一直留在那邊。」
她不想要留在京城,每路過京城的一條街道,她都能回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蠢事。倒是也能跟在女兒的身邊,幫她帶帶孩子,勉強也算是獲得個兒孫滿堂的圓滿。
可是這段時間她也看清楚了,曾經做過的錯事在母女兩之間落下一道深深的烙痕,兩個人再也沒有辦法如同普通母女一般親近。
徐淑敏知道,她如果想要留在初初身邊,初初一定會答應的。
這孩子一直心善。
可真的要一直留在她身邊,再次成為她的負擔嗎?
在知道江新月要帶著兩個孩子去嘉應城時,她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猶豫是閉著眼睛享受天倫之樂還是給她一點自由。
人都是自私的,徐淑敏也是。
直到聽說兄長和嫂嫂去渭南的消息,她才徹底下定了決心。
「就像你舅舅說的那樣,你外祖母年紀也大了,小時候我沒能陪在她的身邊,後面想多陪陪她。」
江新月想了想嘉應城的苦寒,也就同意了:「你要是想兩個孩子了,我就派人來接你。」
兩個人正在收拾時,聽到裴策洲讓柳大人流放的消息,都沒能回過神。
徐淑敏知道的內情最少,僅僅見過裴策洲幾次,都問:「是不是中間存在什麼誤會?策洲這孩子看起來就很乖,怎麼會做出陷害人的事?他真說了延年不好?」
「提了一兩句,也說不好是不是氣頭上的話。」問山語焉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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