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定親的貴女,身邊接觸的環境都比較單純,從來沒有人教導這方面的知識。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要緊,可那種濡濕之後疼痛感絲毫沒消失,感覺仍舊在往外面滲血。
別回頭沒被土匪殺了,反倒是死在男人的床上。
她忍不住轉過頭,小聲囁嚅著:「治療傷口的藥膏……能……能用在……」
結結巴巴半天,她都不好意思將那處地方給說出來。
這倒是將裴延年問住了,他也不知道。
他沉思片刻,「先吃點東西吧,吃完好好睡上一覺。」
江新月心裡又開始委屈了,這人怎麼這樣,都不問問她疼不疼,也不說給她找個大夫什麼。
她委委屈屈地跟在男人後面。
用完飯之後,裴三便交代。
「我先去買點藥膏,要是困得話,先到我的床上睡一會。」
竹床上的一整套床單被罩,已經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現在已然是來不及處理。
江新月心煩意亂,也沒聽見他具體說了些什麼東西,胡亂點點頭,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出門了。
裴三這次是騎馬出門的,很久都沒有回來。
她現在恨不得離男人遠遠的,壓根就不想去裡間的屋子睡覺。可整個院子裡,除了裡面的一張大床和外面的竹床外,就只剩下幾張桌椅板凳。
且所有的座椅都是硬邦邦的,連個墊子都沒有。
平日裡覺得沒什麼,可此時坐上去同受刑沒什麼兩樣。
她在那張被弄亂的竹床和裡間的大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眼,最後咬咬牙還是進去了。
裴三的屋內很是整潔,除了牆面上掛著刀槍劍戟之類的武器,再也沒有其餘的擺飾。要是晚上進來,屋內的燭火又不明亮的話,還以為自己來到了什麼阿鼻地獄。
江新月很少進來,在屋內轉了一圈之後,便和衣躺到了床上休息。
她以為自己不會睡著,可很快她就進入了夢鄉,久違地做起夢來。
她夢到了她的表兄徐宴禮。
徐宴禮從小就長得好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長大之後更是不得了。尤其是他在取得鄉試的魁首後,不少人都來徐家朝外祖母打聽,徐家的大公子可否有婚配。
外祖母掃了一眼在門外探頭探腦地她,笑著說:「還沒有正式定親,不過也快了就是。」
那是在冬日。
渭南的冬日濕寒,那日卻是難得的一個大晴天。
她被暖和的太陽曬得臉頰發燙,羞惱地就要離開,卻在轉角處同徐宴禮撞了個滿懷。
「怎麼這麼大,還一直毛毛躁躁的。」徐宴禮低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帶著她往回走。
江新月總覺得別扭,躲開他的手,仰頭問:「徐宴禮,有人家來詢問你的婚事。」
「是麼?」徐宴禮的反應很是平淡。
她覺得不滿意,「你就不問問是哪家?」
徐宴禮這時候回過頭來。
渭南入冬之後就鮮少見到鮮亮的顏色,見到的多是白牆灰瓦與青色的磚石。外祖母喜歡雅致,在院子的牆角處讓人栽種了幾從文竹。
他站在文竹前,蕭蕭肅肅的一身,身姿筆正卻眉眼溫和。
「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打算同旁人成親。」
她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陽光都變得和煦,像是整個世界都因為他這一句簡單的話而亮堂起來。滿心的歡喜讓自己的心臟變成一顆因為吸滿水而變得飽脹的種子,隨時都要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宴禮……」她喃喃出聲。
夢境就從此醒了過來。
「什麼宴禮……」
身邊冷不丁傳來一道男聲,將她嚇了一跳,順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
就只看見身著蓼藍色棉衣的男人坐在床邊。
屋內只點了一盞豆大的油燈,光線昏沉。在一片昏沉當中,男人筆直地坐著,凌厲的眼眸微微眯起,俊朗的臉在光陰中顯得生硬冷肅,多了幾分煞氣出來。
他明明只是坐著,身上的氣場卻強到窒息,如同一隻見到血腥味的雄獅。
眉心蹙起,他又問了一遍,「宴禮是誰?」
江新月心口狂跳,出於小動物的直覺,立即道:「什麼宴禮?我是說送禮。我想著你出去這麼久,應該會給我帶禮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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