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懷璋比她高得多,又在她之後入座,所以他完全有可能看到這些吻痕。
簡漁神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
他們確實分手了,可簡漁也不願意把自己的過往暴露在郎懷璋面前。
那顆腐爛的壞果早該和黃泥混在一起做了肥土,而不是繼續留在人間熏到別人。
這時候,她身後隔間的門打開,走出來的正是林盈如,天下當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林盈如淨完手,就開始補妝:「你和郎懷璋在一起多少年了?」
簡漁看向她。
林盈如:「別誤會,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我們都不知道郎懷璋談戀愛了,忽然聽說他其實有了個談了很久的女朋友,當真是被嚇了一跳。」
簡漁:「你說的我們是誰?」
林盈如理所當然地笑起來:「當然是我們這些朋友了,有畫家,有顏料師,有策展人,反正都是郎懷璋很重要的夥伴,我們彼此因為郎懷璋而相識,成了朋友。倒是你,我們從未知道你的存在。我們在猜,會不會是你們談得不久,感情尚沒有穩
固,所以郎懷璋才會覺得還沒有必要把你介紹給我們認識?」
很粗劣的挑釁話術,可是夠用了,因為她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簡漁和郎懷璋在一起四年了,連他的好友的微信都沒加過,有時候她也會撒嬌,想見一見郎懷璋的朋友,其實就是想深入他的生活,與他進一步互相了解。
但郎懷璋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甚至不惜和她說,他沒有朋友。
竟然如此敷衍,不把簡漁當回事,就好像她拿不出手一樣。
或許和林盈如相比,她真的有點拿不出手。
簡漁看著林盈如明艷到近乎挑釁的笑,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奇啊,他就在外面,你問他去啊。」
第19章
C19 錢多咬手。
林盈如眯起眼, 目光在簡漁的臉上轉了一圈,確實沒有如她所願那般找到任何失落難過的情緒。
這倒是奇怪。
愛情總是讓女孩子變得自卑怯懦,疑神疑鬼, 眼前的這個女孩怎麼可能是那個例外。
不過是外強中乾,死鴨子嘴硬罷了。
林盈如倒也不著急, 她是被陳女士挑中的兒媳, 也很清楚自己為何被陳女士挑中,才不會自降身份, 做出跌份丟臉的事來。
她輕輕挽住披肩,笑了笑:「期待在畫展開幕的時候見到你。」
在她準備走的時候簡漁忽然轉身,擋住了她的去路,在林盈如詫異的目光中,簡漁微笑:「也不是什麼聚會都能請到我。」
說完這話,也不必等林盈如反應, 簡漁轉身就走。
簡漁略微有些應激了。
這倒不完全是因為林盈如,而是她聯想起了自己的工作。
律師這份職業外人看著光鮮亮麗, 但內里早就爬滿腐爛的臭蟲, 手握資源和財富的精英傲慢地在內部劃分階級, 極盡pua和剝削。
簡漁曾刷到過網友吐槽說每個成功的大狀當年肯定都是霸凌的一把好手, 讓她一下子恍然大悟律所那種奇怪的工作氛圍究竟來自哪裡。
林盈如看她的眼神,就讓她想起了從前的老闆。
這或許就是所謂精英的通病。
回到餐桌上, 簡漁的胃口明顯降低,食欲不振,郎懷璋小心翼翼地問她怎麼了。
他不會忘記林盈如也在這家西餐廳用餐, 因此不能不疑心簡漁的轉變與她有關。
簡漁看著郎懷璋謹小慎微的模樣,其實很想說沒什麼,他們早就分手了不是嗎?昨日種種都該譬如昨日死, 她要學會翻篇才對。
可那畢竟是她長達四年的戀愛,她不是沒有對眼前面容清癯的青年動過心,所以她也會鑽牛角尖,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看待這段感情以及她這個前女友的。
簡漁:「剛剛我在衛生間遇到了林盈如,她問我為什麼以前從沒有在你們的聚會見過我。」
她緩緩切開牛排,三分熟的牛排纏帶著血絲,這讓吃慣了全熟燉牛肉的簡漁難以接受,她放下了刀叉。
郎懷璋捏緊了刀叉。
他感覺自己又被簡漁推開了一點。
郎懷璋說:「我看你對出席這些場合不感興趣,就沒有提了。」
簡漁:「我怎麼會對見你的朋友沒有興趣。」
郎懷璋說:「我是指那些場合,我們在一起總是說些畫畫和畫展的事,你對此一直都不感興趣,就算去了也插不上話,反而會讓大家都覺得不自在。所以我才會覺得不必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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