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玹望著壽喜,壽喜搖搖頭。李煥與蕭雲如對視一眼,都去看陸華亭,陸華亭酒杯懸在唇邊,一臉莫名,表明此事他並不知情。
這是一件沒人知道怎麼回事的突發事件。
宸明帝一揮手,絲竹停止,殿中一時詭異的安靜。
最煎熬的莫過於楊芙:韓婉儀算是宮中唯一與她沾親的人,不幫她也罷了,她全然沒想到韓婉儀會突然針對她!
驀地,她回想起那個雨天,群青把狸奴抱走,叫她去陳德妃殿中避雨。若她真的去了,就不能去韓婉儀那裡拜會了……
一瞬間,她反應過來:那日,群青提醒過她。
可是,可是當日她求勝心切,還是走向了韓婉儀的宮殿……楊芙心中頓時亂了,悔意驟生。
來給韓婉儀看診的,是個年邁的女醫官,一直負責韓婉儀的身體,她向聖人一拜,走入屏風後。
過了好一會兒,她回稟道:「回聖人、娘娘,婉儀娘娘這是墮胎之兆,微臣已施針用藥,婉儀娘娘需要暫時躺著,不得挪動。」
馬皇后凝眸:「保得住?」
「微臣……微臣盡力。」醫官的語氣沒任何底氣。
馬皇后連連嘆息:「到底怎麼弄的呢?」
「婉儀娘娘體格瘦弱,又常嘔吐吃不下飯,臣囑咐過要飲食清淡,開窗透氣;此次不適,約莫是哪位貴人用的薰香太重,又含雪蘭香,以致娘娘眩暈,久不能安睡,胎兒損減。」
香茅:「那日寶安公主一進門,奴婢便聞見她身上香氣濃郁,可公主偏要關門關窗,屏退左右。我們娘娘性情溫婉,母家又承過公主母妃的恩,不顧奴婢的勸阻,順從寶安公主,一定是那日的事了。」
「什麼私密話,需要關門封窗地說?」馬皇后抱怨。
陳嬪道:「不論以前是什麼關係,如今韓婉儀是聖人從三品的嬪妃,長幼有序,尊卑分明,寶安公主的架子這樣大,婉儀娘娘都需要如此卑微?」
寶安公主是前朝公主,因為太子與燕王對她的厚待,一直爭議頗多,如今議論聲又起。
楊芙去見韓婉儀,自然是求她給聖人吹枕邊風,早點幫她得到太子妃之位,在宮中立足。可這種話哪能搬上檯面說呢?
冥冥之中,她感覺有人要害她,但她甚至不知緣由……
「寶姝。」她虛弱道,「你快幫我回稟。」
寶姝也不知韓婉儀抽什麼風,急忙辯駁:「那天奴婢跟在公主旁邊,公主從頭到尾以禮相待,不可能威逼婉儀娘娘。婉儀娘娘有孕之身,是宮中最金貴的,若有不適,當日怎麼不提出來?公主的薰香是有雪蘭香,可大多數薰香中都含雪蘭香,就連大殿現在的薰香也有雪蘭香,又怎麼說?」
香茅道:「那我們娘娘是見了寶安公主那日後身體不適的,如何解釋? 」
這婢女非常篤定,就是衝著她們來的,寶姝冷靜半晌,忽然對聖人和馬皇后一拜:「奴婢想起一件事,那日公主拜會韓婉儀前,撞到鄭良娣宮中的奴婢。有個小丫頭把湯潑到公主裙子上,公主著急赴約沒有更衣。比起平平無奇的雪蘭香,倒不如查查這兩個奴婢,看她們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楊芙聞言,忙想阻攔寶姝,可如今她自身難保,又如何管得了別人,只得咬住嘴唇不語。
鄭知意聽了半天,沒想到聽見了自己,眼睛瞪圓:「好個賤婢,自己解釋不清便拉旁人下水,關我們什麼事?」
寶姝道:「那便要問問您的宮人為何端不穩湯盞了。」
明著挑釁貴主,鄭知意氣得切齒:「你說的湯盞,那是本宮做給太子殿下的補湯,每天都送!你怎不問楊芙為何走不穩道,偏要撞我的湯盞?湯有何問題,依你說的,我們殿下每天都喝的是墮胎藥?」
馬皇后剛飲進嘴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失笑:「這孩子,這張嘴!」
李玹厲聲道:「慎言。」
鄭知意不甘地閉上嘴。
宸明帝一言不發。
謀害皇嗣,這可是重罪。寶姝雖然能言善辯,但眼下聖人冷眼注視,韓婉儀那邊則像是有備而來,慌亂之下,並無思路,她看向四面,孟觀樓離場了,大殿之中沒有一個可以幫她的人。
寶安公主身側……相鄰的近臣,只有陸華亭。
寶姝咬了咬唇,瞥了陸華亭一眼,見他沒有看自己。她抖著手摸出一物,掉在裙擺,又順著裙擺落在地毯上,微不可見道:「幫幫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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