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娥便去灶房生了火,開始熬湯。
自梁三的事情出了以後,姚月娥被取消了貢戶,眼看與薛清約定的半月之期就要到了,她窯上的兔毫盞除了上次僥倖燒出來的一隻,之後的燒制中,便再未有過。
偏生姚月娥越是著急,越是一籌莫展,索性這幾日她也懶得去窯上了。
初夏的午後很是寧謐,陽光透過門縫和花窗灑了一地,滿室的靜謐。姚月娥也是這時才想起來,這偌大的葉府,最近幾日似乎格外安靜。
姚月娥盯著眼前灶火,用扇柄戳了戳耳鬢,想起這幾日見到封令菀時,她總是目光游移、迴避躲閃,一副生怕被人捅破了什麼秘辛的模樣。
不僅如此,就連以前隔三差五總能見上一面的葉少卿,都足有好幾日不見了……
「啪!!!」一聲驚響將姚月娥的思緒拉回來。
她怔忡回頭,看見一張小矮凳杵到身側,往上看去,那個愁雲滿面、烏雲罩頂的人,不是封令菀又是誰?
「哎……」不等姚月娥開口,封令菀便自顧嘆氣道:「實話跟你說吧,這幾日我其實不是在躲你,我是在躲葉德修。」
「啊?」姚月娥張了張嘴,只聽封令菀言簡意賅地道:「因為我把他睡了。」
「啥?!」疑問變成了驚嘆,姚月娥難以置信地看著封令菀,一時無言。
睡?哪種睡?是她理解的那種睡法嗎?
封令菀倒是被瞧得來了火氣似的,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甘示弱地回瞪著她道:「這麼看我做什麼?那日的藥你不也中了?虧得救走你的人是我哥,若是換了別人,指不定……」
「藥?」姚月娥打斷了她,想起次日封令鐸那張紅腫的嘴,瞠目到,「你說的是我們那日中的藥?」
「對啊,」封令菀道:「那藥後的感覺,簡直跟喝醉酒一個樣。」
「那……」姚月娥眼皮狂跳,追問到,「那你……你還記得自己對葉少卿做了什麼嗎?」
「誰會記得!」封令菀聲音拔高了一度,反問:「你記得你對我阿兄做了什麼嗎?」
「……」姚月娥搖搖頭,當真是什麼都不記得,可她還是不甘心地追問:「既然你什麼都不記得,怎麼會說自己差點……那啥……」
「還不是葉德修說的。」封令菀氣到,「他說我污他清白,讓我對他負責。」
「……」姚月娥這下倒是想起來了。怪不得次日葉少卿來尋他們的時候,要帶那個古古怪怪的圍脖,而且,思及他勃頸和下頜上,那些可疑的紅痕……
姚月娥忽覺恍然。
她努力回想那一夜的自己和封令鐸,可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畫面,腦中一片空白。
封令菀看不懂她的欲言又止,兀自補充道:「你看我哥,從小到大皮實得就像只野猴子,戰場上刀山火海都沒倒下,這還不是被你給折騰得,臥床不起。」
她故意停頓了一息,好加重「臥床不起」那幾個字的語氣。
姚月娥手忙腳亂地衝上去,捂住封令菀的嘴道:「別瞎說!他那是凍的!和我沒有關係!」
「行行行,沒關係。」封令菀也不爭辯,雲淡風輕地撥開姚月娥的手,繼續愁到,「我哥那是他活該。」
話鋒一轉,她又接著道:「可是葉德修哭著說他是第一次,被我奪了清白,要我負責。雖說確實是我強迫了他,但,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封令菀聲情並茂,倒把自己給說得又氣又委屈,最後只能揮著拳頭道:「看老娘不抓住那個下藥的鱉孫!到時候一定親手咔嚓了他!嗯?」
封令菀蹙眉轉過來,問姚月娥,「你的湯是不是煲糊了?」
姚月娥怔住,回頭一看——這哪兒只是煲糊了湯,若是封令菀不提醒,只怕是整個湯罐都要給燒炸了!
好在封令菀眼疾手快地一腳踹飛了湯罐。
這下湯罐保住了,可那爐子裡的火沒了阻擋,猛地一竄三尺高,嚇得姚月娥不管不顧,抄起封令菀搬來的凳子就給叩了上去。
這凳子是上等的鐵力木,結構緊實,不易著火。可一個硬物這麼突然地懟上去,阻了外焰往上竄的,那火舌便倏地一轉,掉頭往下方的那個通風口竄,差點就燎了姚月娥的裙角。還是封令菀拎起地上的半桶水,這才「嘩啦」一聲,將火給滅了。
然而等她扔了手裡水桶,轉身去尋姚月娥的時候,卻見她雙眼放光、面色潮紅,一副頓悟了什麼絕世武功的模樣,一把扯住了封令菀的腕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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