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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罷,落筆,展紙,字丑,滿堂皆驚,懂字的青著臉說別致,不懂字的干瞪著眼,我娘倒是笑了,只是她虛偽的笑還未完全展開,就被一句驚呼釘在了臉上。

「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灑脫狂放,妙,實在是妙!」

尚書難掩激動地站起來,繼而不好意思地向顧岑告罪,顧岑報以寬和的一笑。終於,所有人細看後便恍然,字丑又如何,這詞可謂上乘,正是瑕不掩瑜。

眾人撫掌叫好,讚美之情溢於言表,直呼她大有可為。方才一直興致缺缺的長公主顧紓亦低眉淺笑,她是位可親的美人,這笑襯得她的淚痣格外靈動。

我姐姐猶如一隻鬥勝了的公雞,洋洋得意地下了台,朝仍在發怔的我揚起下巴,毫不遮掩她的惡意:「江淮南,你機關算盡,還是要被我蓋過風頭。」

我歷來恪守喜怒不形於色的行事準則,竟在此刻因過於驚詫而失了分寸,勉強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打哈哈:「姐姐,你真厲害,詞也寫得特別好。」

她對我敷衍的示好嗤之以鼻,只是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與十歲時天真爛漫的她不同,她的眼神里透著強烈的敵意,簡直像來自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哪兒比得上你厲害,區區庶女,一身行頭比我這個嫡姐還招搖。你可給我記好了,凡是你從我這兒搶走的東西,我都會一件件討回來,且等著吧。」

且等著吧。

真想不到,長姐一朝神思清明,與我說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我姐姐痴傻八年,我取而代之,成為最大的受益人,她將矛頭指向我,再正常不過。

她斷定她的痴病是有人在搗鬼,如此明目張胆地挑釁,便是向我這庶妹宣戰的信號。

沒有人嗅出我與她之間微妙的氛圍,他們點我登台:「二小姐也合該露一手,請吧。」

若此舞不能超越那首好詞,有不施粉黛的姐姐珠玉在前,我會變成一個刻意的笑話。

我自七歲習舞至今已有十年,豈會敵不過她一朝靈光乍就。但平心而論,她很厲害。

我脫穎而出的勝算驟降,坐慣第一之位的我難得緊張,斟酌是否要效仿她出個奇招。

遲疑太久,我娘的手伸至背後擰了我一把,我不得不擺出明媚的笑臉,打算就此起身。

電光石火之間,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先我一步站了起來,我的動作懸而未決,凝在半空。

衛長風,大將軍次子,我的冤家竹馬,世上唯一見識過我美人皮囊下卑劣根性的男人。

老將軍戰死沙場,他長兄守衛邊疆,衛家滿門忠烈,僅僅在京中留下了這麼一棵獨苗。

俊美的獨苗舉杯而立,他說天色已晚,不如群臣向聖上顧岑行禮敬酒,以答謝君恩。

凡是坐在此享受和美光景的人,都欠了衛家一分情,樂於給他幾分薄面,紛紛照做。

陸然真是醉得沒邊了,他大著舌頭打趣衛長風:「長風,咱飲完酒,還等著賞舞呢。」

我此生遭遇的最大變數,就這樣出就在眼前。

衛長風不怒反笑,按住身側佩劍,雙手抱拳:

「臣也卻之不恭,獻醜了。」

他提劍登台,擺好了架勢,我即刻明白他想要做什麼。

聖前舞劍,簡直荒唐。但此事放在不羈的衛長風身上,又好像有幾分合理。

衛家滿門忠烈,可在聖前佩劍,這是自先皇起,便賦予衛家的信任與殊榮。

他拔劍出鞘,劍身筆直,通體縈繞著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燭光,模糊又刺眼。

氤氳的光線中,他修長的食指與中指在劍身一抹,提腕挽了一串極美的劍花。

仰頭上雲劍,立劍貼身掛,沉腕手有力,劍身斜平,那劍竟朝陸然直直逼近。

陸然側身躲過,衛長風意不在醉翁而在酒,勾了壺把甩到他身前,十分瀟灑地舉起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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