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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若是對我有心,不能行房也會好好陪我,而不是蘇懷玉一叫他,他就巴巴地過去。

不是不會輕饒嗎?怎的又和好如初了?拿我當狗哄著嗎?

我面上笑意更甚,我想我是開竅了,我終於能想明白了。

當年,我因衛長風的離去,他毫無保留的赤誠而選擇他。

那時我在心中想,真正愛上一個人,許是這樣一個瞬間。

其實對一個人死心,也不過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瞬間。

一個另尋新歡,一個把妹妹當作替身來愛,這兩個男人教會我,根本沒有亘古不變的愛。

世上並無永恆,凡夫俗子痴人說夢,錯把前人彼此蹉跎的漫長歲月,美化為一種永恆。

我想明白了,我當真想明白了。我從此不要再被這情愛拘著,我只要片刻的歡愉。

我看見銅鏡里的自己,就連侍寢都擦著脂粉,只為有一個孩子,多可笑,多滑稽。

我轉向小桃:「本宮頭痛,去請林太醫。」

林琅一身青袍冒雨前來。現下夜深人靜,外頭飄著毛毛細雨,所以少了人氣。林琅側過頭卸下藥箱,落寞的燭火勾勒他陰柔的眉眼。那一瞬間的神態,真是像極我的一位故人。

這個大膽的想法宛若驚雷炸在我心間,我按下心中紛繁的思緒,只是叫他幫我號脈。

顧岑的愛虛無縹緲,我只能把希望都押在子嗣身上,有了孩子,我就不會過得太差。

林太醫為我寫方,這是多子方,一日三回,把血氣養起來,就算才小產,也能懷上。

方子很奇怪,是處子的癸水曬乾,研磨成粉,與草藥揉搓成丸,就香灰水服用。

我感受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怪物,像一隻茹毛飲血的倀鬼。

噁心,我甚至對服藥的自己產生了恐懼之情,但我必須用藥,我需要一個孩子。

「娘娘身子虛弱,又思慮過重,臣還是日日來看一遍診的好。」

「還會有孕嗎?」

「娘娘放寬心,這方子很養人,一定會有的。」

「唉,你下去領賞。」

「娘娘,早春寒涼,您身子還冒著寒氣,怎會好呢?」他沒有退下,而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什麼比娘娘自己重要,因置氣養壞了身子,那就得不償失。再不濟,您爬山騎馬上房揭瓦,就說沒了,他們再氣再恨也是死不了人的。何況娘娘不過雙十,莫嘆氣了。」

他這一番話十分大膽,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說了,只是我向來不討厭大膽,不討厭沒規矩,因為我姐姐是這樣,我也是這樣,瑾妃也是這樣,毫無遮攔比支支吾吾要更讓人心安。我追問道:「你說,該如何去這寒氣?」

他環顧四周,我心領神會,屏退了下人,他單膝跪下,道:「娘娘,您心緒不寧,筋絡堵塞不通,故要疏筋化瘀才好。人的腳上有許多穴道,每日多加按摩一二,您一定會有孕的。」

這是不合規矩的,不應該的,但是,我卻鬼使神差地把腳踩在他膝上,任由他那雙漂亮的手,替我剝下鞋襪。我很怕冷,所以殿內一直燒著炭,氤氳的熱氣變得更黏稠,也更曖昧了。我低頭看他跪在地上侍奉我的模樣,全心全意地、盡職盡責地、毫無保留地。要命的是,他像極了衛長風,那臉、那手、那姿態。

衛長風,你知道嗎?時至今日,我仍舊對你心存幻想,你我就像賭了一場長達五年的氣,當你甘拜下風的時候,我還是會心動。其實我不是想要殺了你,我只是發脾氣,我嫉妒別人,我恨別人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

我是海上航行的一葉扁舟,顧岑的偏愛是我唯一避難的港灣,現在我失去了港灣,對你的喜歡就像巨浪,要把我這葉舟掀翻了。我與你相識太久,我已分不清那是執念還是愛情,只是哪怕一刻也好,我想要你向我低頭。

我挑起了男人的下巴,但不是用手。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孕了。

一百零八

近來,玉貴人已被提至妃位,正與顧岑打得火熱,我懷了身孕,為養身吃了不少補品,對愛細腰的皇上來說未免少了些窈窕的少女氣息。加之落水一事身子不爽,因而一直傳喚太醫,臥病在榻。顧岑不碰我,我再懷一胎的希望渺茫,好像看見了自己風雨飄搖的後半生。

然而,命運回應了我的請求,它給了我一個孩子,我懷孕了,不必害怕被旁人瞧不起了。

我確信這不是顧岑的孩子,而是一個錯誤。但若我放手一搏,我的前途許是一片坦途。

我要留下這個孩子,不是為顧岑,不是為一時興起用於排遣寂寞的林琅,我是為了自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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