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仞遙:「......」他走到玉川子跟前,好脾氣地解釋道:「你們找的那個玉墜的主人,不是我,是我師弟。」
玉川子聞言道:「你們有宗門?師從哪裡?你既然是師兄,靈根如何?」「懸鐘大陸落瓊宗,」謝仞遙報上宗門,「我是個五靈根,不比我師弟。」
玉川子看著他的眼神便興致缺缺了很多:「五靈根,資質很差。落瓊宗連五靈根都收,怪不得不曾聽過。」「雖不知你師弟為何沒來,但我瑣事在身,時間不多,便長話短說,」玉川子開門見山道,「鐘鼎宗除了我師尊是掌門外,另有四長老掌管四大峰,分別為器峰、劍峰、刀峰、藥峰,修為均在洞虛期。我師叔璞雲仙尊,為刀峰峰主。他閉關兩百一十年,前些日子出關。」
玉川子眼瞳在陽光下疏離:「他似有感悟,快要突破。但洞虛到大乘之間稍有不慎,便是魂飛魄散,便想在突破前,將平生所悟傳於後人。他並無親傳弟子,又是純粹的火靈根,鐘鼎宗上上下下,沒有弟子的根骨靈根被他瞧得上。」「連我的都不能,」玉川子沒有遮掩,只道,「於是鐘鼎宗便借這次收徒大典,遍尋五大陸,為他尋徒。」
「你師弟的靈根,是到現在為止最好的,」玉川子說到這,面上才有了一兩分笑意,「恐怕收徒大典結束時,他也是最好的。」
謝仞遙沉默了片刻後,問他:「如果我師弟去鐘鼎宗,就能直接成為璞雲仙尊的親傳弟子?」
「哪有這種好事?」玉川子似乎覺得他好笑,「入鐘鼎宗後,需早起晚練五年,五年後參加宗門大考,考核合格,方有資格進入內門,被各峰仙尊挑選。」
「但這對於你師弟,已經是鯉躍龍門,」他又道,「他只要不懶惰貪圖享樂,以他資質,入內門是輕而易舉。便是不被我師叔瞧上,鐘鼎宗能給他的,當今五大陸數萬萬宗門,不超過六個。」
「靈礦靈脈靈陣,只要他有資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謝仞遙良久沒說話。
大宗門能給他的,和王聞清這個便宜師尊,以及謝仞遙這個五靈根師兄能給他的一比,謝仞遙簡直無地自容。
「我便說這麼多,他若願意,後日我派人去你們住的客棧接他,他今後便是我鐘鼎宗的外門弟子。他今後願意與你們以同門相稱,講這些個虛名,我也管不著,但人是鐘鼎宗的人了,」玉川子道,「但五大陸這麼多人,鐘鼎宗也不是非他不可,你作為他師兄,好好替他考慮一下。」玉川子拂了拂袖:「將這些好好與他說說,別做隱瞞。莫等他以後知道了自己有過這機會而不得,恨在你身上。」他話里的那個恨字,如同一根尖銳的刺,直扎謝仞遙眉心。
謝仞遙臉色頓時白了白。
他穩住了心神,片刻後才問道:「如你所說,我師弟出自小門小戶,我也幫不了他什麼。你將他帶走了,怎麼能保證如你話中所說的這樣?」玉川子看了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眼前這個如螻蟻般的人,竟然拿話刺他,讓自己給他保證。「你有些得寸進尺了,」玉川子淡淡道,「難不成還要讓我給你立誓。」
修者立誓和凡人不同,天道在上,若出爾反爾,是要真的遭天打雷劈的。
謝仞遙聽了他這話,順坡下驢,當即眉眼彎彎地道:「那也不是不可以,立吧。你立了,保證了我師弟在鐘鼎宗有條平順的路走,鐘鼎宗後天就可以帶走他。」
玉川子是個自持清高的人,謝仞遙此時一無所有,為了顧淵峙將來的路好走些,並不怕絞盡腦汁,費盡心思,甚至將自己放在低處地給他磨一磨。他就溫溫柔柔的,也不生氣,心平氣和地和玉川子交涉。
到最後,玉川子被他磨得沒辦法,真的立了誓。
上保證以顧淵峙的資質,住處定會安排成外門弟子裡最好的,下保證了若他若與有權有勢的人發生衝突,玉川子這個大師兄會出面調停。不偏頗,不要委屈顧淵峙。
謝仞遙並非把顧淵峙扔給鐘鼎宗後就萬事大吉。
他想了許多,事事仔細。
等玉川子立了誓後,謝仞遙才回了客棧。
王聞清見他面上有疲倦,但眸中卻如釋負重,便知道他成了。
謝仞遙見到他,叫了聲師尊,就朝他笑。
乾乾淨淨的。
「累吧?他們這些大宗門,人人心眼子有八百個,好好去睡一覺吧。」王聞清被他笑得沒有辦法,只揉了把謝仞遙的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後,轉身走了。
但顧淵峙不知道。
謝仞遙回屋倒頭睡了一覺,醒來後就見到顧淵峙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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