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風聲呼嘯,好在丹明子還記得身邊的小女娃只是個普通人,順手替她撐起了靈氣罩,才避免了溫雪意一失足跌落雲端、摔成肉泥的慘烈下場。
雲氣繚繞之間,一座座山峰若隱若現,如同浮空的島嶼,又如擎天的巨柱。
昔日看慣的風景,重新落在此刻的溫雪意眼裡,生出別樣的壯美,勾起她心中的嚮往之情。
大道長生之路,一旦踏上,又怎麼甘心就此止步,重新回到平凡人方寸輾轉的生活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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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山聞仙廣場邊的大殿裡,一干新弟子們俱已有了歸處,被接引弟子們帶著各自離去了,掌門辛永良和在座的幾位執事長老卻都沒有離開。
「辛師弟今日飛劍傳書,說另有些事務要與我們商議,不知道是什麼事?」
座中一位中年道士模樣的男子率先問道。
其他人雖然沒有開口,但神色間都有些疑問,顯然在等著辛掌門解答。
辛掌門環顧一周,目光落在手邊那張始終沒有人落座的空椅子上,輕嘆了口氣,道:「你們也看到了,宋師兄已經出山半年有餘,至今都沒有回來。」
抱劍立在椅後的黑衣少年,向著望過來的幾位長老微微欠身。
那中年道士道:「鍾師侄身上鋒芒純凝,看來距離築基後期已經又進一步了。」
鍾斯年簡短地道:「廣雲師叔法眼如炬。」
廣雲子點了點頭,重新看向辛掌門,問道:「若我所記不錯,宋師兄這一次,是因為蛇喉湖一帶有邪魔蹤跡出沒,出山前去清剿魔頭的?」
辛永良嗓音微沉,徐徐道:「正是如此。宋師兄修為深湛,又屬同階之內戰力最強的劍修,一去半年猶未歸來,如今竟有邪魔偷天換日,寄身潛入門中,恐怕宋師兄那邊,也頗有幾分棘手。」
座中唯一的女性長老沉默半晌,忽然開口道:「魔氣已經薰染到我們赤岩國來了嗎?」
辛掌門苦笑一聲,道:「景師妹也不必過於憂心。傳聞中天魔侵入我天元界的通道,位於萬劫海彼岸的西陸,萬劫海廣袤兇險,縱然是化神大能也不能肉/身飛渡。」
「就算天魔渡海而來,東陸之廣,也不是能夠輕易侵入的。赤岩國偏居東陸一隅,如果真有天魔入侵,早該收到沿途那些大國、大宗的警示了。」
那位女性景長老輕輕嘆了口氣,道:「但是形勢終究是日漸嚴峻了!」
上古時期的天元界並無魔氣存在,也沒有邪魔,只是有人修「陰靈鬼道」而已。如今的「魔氣」也罷,天魔、邪魔也罷,都是從另外一界侵入來的,與本土修士之間,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辛掌門環顧一周,沉聲道:「我預備將護山大陣開啟一重,阻隔邪魔的潛入,也要有勞諸位,將門下弟子查探一二,看是否有邪魔已經如今日一般,侵害了門中弟子。」
眾人都紛紛應道:「這是應盡之事。」
辛掌門又看向鍾斯年,道:「宋師兄臨行之時,將峰中事務交給了你,鍾師侄,你今日便立一功。」
鍾斯年面色不變,沉靜道:「那魔頭善於隱匿,實力並不強橫,主動於諸位師叔面前顯出行跡,自取死爾。」
辛掌門微微頷首,另一位身材胖大,作道士打扮的長老卻微一沉吟,問道:「那邪魔分明隱藏得當,卻為何驟然暴起,去襲擊那名女弟子?想來必有緣故才是,是不是她身上是否也有什麼不妥?」
辛掌門搖了搖頭,道:「殿中之人我已經一一查探過,那名女弟子一切正常。」
那名胖大道士嘿然,就閉口不言了。
另一名中年文士模樣的長老卻溫言道:「辛師弟處置門中事務盡心竭力,自身修為也要勤加精進才好。你今年尚不足兩百歲,將來未必不能成就元嬰,窺見大道。」
辛掌門微微一怔,似乎輕嘆了口氣,面上恢復了溫和含笑的神色,道:「上宗對我們上清門下弟子索求無度,但凡有些根骨上佳的,十之八/九都要被抽調而去,怎麼會允許我們……」
他沒有說完,只是微微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廣雲子,道:「那名上品中階的弟子,我會儘量給師兄留下來的。」
鄭品蓉先時就是被廣雲子收在了門下。
廣雲子閉口不言,只是微微頷首致意。
見幾人沒有繼續提問、發言的意思,辛掌門就站起身來,溫聲道:「今日就到這裡,回去之後,各峰之事還要託付給諸位了。」
眾人都隨之起身,相互團團行禮,就化作數道流光,先後消失在茫茫天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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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意對著面前的藍衣青年男子屈膝見了個禮,溫聲道:「有勞師兄了。」
之前丹明子裹著她到了地火峰上,一落地,隨手指了眼前這名藍衣男弟子帶著她休息、認門,自己就急匆匆地往後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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