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之前他對辛掌門說爐里還煉著丹,並不是虛言。
藍衣男子抱了抱拳,神色和煦地道:「溫師妹不用這般多禮。」
他一面說話,一面暗暗地打量著面前這個青衣少女,被峰主親自帶回山的,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不過,模樣明麗的小師妹,看起來總是賞心悅目的。
他臉上笑意愈發親善,揮手打出一道銀光,化為飛梭形狀,帶著溫雪意御空而起,向半山腰飛去,一面向她介紹道:「丹師伯性格雖然有些古怪,但只要不打擾他煉丹,平時還是很溫和好相處的。」
「至於咱們地火峰上的雜事,在雜役殿那邊都是肥差,那些個外門弟子削尖了腦袋鑽進來,做事也利落勤快,一般不敢招惹咱們山上人。」
溫雪意失笑道:「師兄誤會了,我資質尋常,丹長老也只是招我來做個服侍丹爐的雜役童子。」
藍衣青年怔了一怔,旋又哈哈笑道:「不要緊,不管怎麼說,你是丹師伯帶上山的,就是咱們地火峰的人了。」
他看上去頗為脫略,溫雪意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跟著他落在一處高大的屋舍前。
屋宇大門敞開著,迎面正有人走出來,兩下里打了個照面。
「喲,這不是魏師侄嗎?」
對面那人忽然開口,發出一聲陰陽怪氣的問候,在說到「師侄」兩個字的時候,語氣還微微地加重了。
溫雪意不由得看了那人一眼。
說話的人同樣穿著藍衣,袖口繡了些許精緻花紋,中人身量,面貌清秀,眉宇間卻有股若有若無的陰霾之氣,斜斜地挑著眉梢,睥睨看著溫雪意身邊的青年。
藍衣青年微微一頓,只是道:「王師叔。」
王姓清秀青年嗤了一聲,道:「魏師侄不好生精進修行,想必也知道自己築基無望了,倒不如早點自請下山,也免得又浪費一顆築基丹,自取其辱。」
藍衣青年臉頰抽/搐了一下,忍住了一口氣,道:「師叔教訓的是。」
他這樣忍耐,那王姓青年大約覺得沒什麼意思,嗤了一聲,漫不經心地道:「以前魏師侄多麼風光……」
他目光轉動,落在一旁的溫雪意身上,似乎微微一亮,口中話語拐了個彎,道:「這位師侄是哪位師叔門下,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他眼神有種說不出的黏/膩,讓溫雪意心中冷然。
她靜靜地低下頭,避開了對方的注視,一縷神識卻悄然凝成一支細針,繞著他的頭顱、後頸緩緩盤旋。
王姓青年對此一無所覺,猶然笑吟吟地看著她。
藍衣青年板起了臉,沉聲喝道:「王師叔,這位師妹是丹師伯親自帶上山的,我正要帶她去領取物資,恕不能久陪了。」
那王姓青年聽了丹明子的名字,就悻悻地收回了視線,冷笑道:「魏師侄是忙碌人,我可不敢耽擱,咱們來日方長。」
他又看著藍衣青年,似有深意地冷笑了一聲,一甩袖大步離開了,絲毫沒有察覺到後頸處,有截無形的細細針鋒,沿著脊柱的縫隙間無聲無息地融了進去。
他的身後,溫雪意漠然收回了視線,對上藍衣青年帶著歉意的臉,微微地笑了笑。
藍衣青年輕嘆口氣,道:「那人是今年新築基的弟子,和我有些私怨,今天是我連累了你。」
「他身後還有些依仗,你若是平時遇見他,最好不要與他起衝突。」
溫雪意溫聲道:「並不是師兄之過。」
多少年不曾有人敢用這樣的眼神看她——無論是她本人的修為、威嚴,還是作為她道侶的、鍾斯年的煊赫名聲,都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造次。
今日若非與這位師兄同行,貿然出手恐怕連累了對方,溫雪意必不會放其生離此地。
只可惜她如今修為全無,唯一能作為依仗的神識也受損嚴重,「掠神針」這樣純以神識發動攻擊的手段,她方才稍作嘗試,發現自己現在一次只能凝結一枚細針。
而針鋒一旦脫離感應範圍,也只能安靜潛伏。
她沉靜地笑了笑,面上不見一點殺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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