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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垂首,太醫觀脈,只作不知。

江見月怔怔看著面前的男人,慢慢低下頭。

“有太醫令,不著急。”蘇彥緩了緩,露出一點笑,扶她來一旁塌邊,將安神湯重新餵給她。

臥榻上,針灸,推拿,灌藥,折騰小半時辰,孩子終於平靜下來。

“殿下此番乃受聲響刺激而發病,是他周歲時候的徵兆。”方桐的頭埋得極低,其他太醫令也不敢發出聲響。

這是第三回 發病。

很明顯,太子殿下的病情愈發嚴重,呈倒轉之勢。

“先下去吧。”蘇彥見江見月沉默著,遂將話接過來。

“要不要去看看長生,他這會應該睡著了。”蘇彥捏了捏她手指,低聲道。

江見月抓住他的手,抬起頭來,撫過他清俊面頰上微微泛紅的肌膚,“對不起。”

原是數日前,她自己熬不住,長生又實在想她。他方與她說,重新換回來,她伴著長生,他去理政。

是她這會混忘了。

何論,半個時辰前,他還來看過長生的。

“我們是夫妻,沒有對不起。”蘇彥將她靠上自己肩頭,一手抱著她腰腹,一手撐開拇指和中指,按揉她太陽穴。

未幾,人便睡了過去。

他將她抱去長生身邊,自己轉來偏殿,繼續接見官員。

來的是他自己的屬臣,李肅。

匯報的原是前頭地方世家的事宜。

這是第三回 回稟,如他預料的所差無幾。世家盯著京畿風向,而在上月中旬,江見月在杜陵邑刑訊時,很多趙氏的旁支族人已經隱隱分作兩派,做出了兩種舉動,一種是試圖聯名,欲要同杜陵邑撇清關係;一種則是欲要上疏勸誡天子,查兇手可,然不可連坐,此乃有違明君之道。

對比下來,後面一種明顯要強硬許多。

而這一派的人中,也很明顯,家中多有子嗣入了蘇家軍,或是兒女親屬同蘇家軍沾親帶故,如此生出的底氣。

蘇彥默了默道,“暫時先把分散出去的暗衛收回來,再去丞相府傳楊功曹過來。”

他需要讓人去一趟各地邊防,督促蘇家軍守邊,無召不得回京。倒不是為了鞏固邊防,實乃如今局勢,京畿之中不可出現邊防軍。

李肅領命,卻沒有立刻離開,只拱手道,“蘇相,昨個在扶風郡渡口歇馬,卑職看見煌武軍將領了。”

蘇彥眉心抖跳,雖然這段日子他在前朝時間不多,但邊將回京這等大事是需要尚書台和太尉處審議,然後由他相印蓋章,尚書台二審無誤,最後天子發召,他理著丞相府和尚書台兩處,便怎麼也繞不過他去。

故而是根本沒有的事。

煌武軍將領怎敢如此私自回京?

“看清楚了嗎?確定是煌武軍?”蘇彥再問。

“臣確定。”李肅道,“他們一行六人,雖然喬裝成了商販,但舉止一看便是軍中出身、訓練有素的,且其中兩位是安定王的副將。當年我們隨先帝一道援助漢中時,打過照面。他們當是以為十餘年不曾入京,便沒人能識出他們,卻偏遇上了卑職。”

“入長安城後的行蹤呢?”

“入了楚王府。”

蘇彥合眼靜了靜,讓他先去傳楊功曹。

只要不出意外,章繼尚能壓住煌武軍,如同他尚可平復甦家軍。但絕不能讓兩支邊軍都無召入京城。

多年的政治生涯,讓他警覺又敏銳。

尤覺繞著長生中毒開始,一個巨大的漩渦被一雙手推動,即將旋轉起來。

這日接待完丞相府的功曹後,蘇彥去了一趟楚王府。

臨去前,他回寢殿看母子二人。

是午後的時辰,江見月已經醒了,正靠在榻上看長生的書貼。去歲五月里,長生便開始認字了。

“去楚王府作什?”江見月休息了大半時辰,精神好了些,伸手讓他更衣。

“將我手上部分軍務挪他一些,如此多些時辰陪你和長生。”蘇彥沒將煌武軍私回朝中的事告訴她。

暗思且問過章繼,緩一緩,如今她根本心力交瘁,若是能由他處理掉,便無須擾她。

江見月揚了揚嘴角,掃過門邊滴漏,“你用過午膳了嗎,陪我用些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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